被刘骜看中,一跃成为皇后。虽然备极荣宠,却如同脚踩浮萍,在诸吕充满恶意
的谣言污蔑下,声名狼藉,每日里战战兢兢。可以说,她这一生中,都没有几天
真正平安喜乐的日子。
洛都之乱,赵飞燕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面对各方争夺,全无还手之力,一
番争斗之下,早已心力交瘁。而真正打击到她的是,她对刘骜满腔深情,感激不
尽,最後却发现刘骜只是与诸吕争权,拿她当挡箭牌来使,任由外界谣言四起,
却无动于衷,甚至刻意将诸吕的矛头引到她身上,使她更是心丧若死。
天子尚且如此,可见赵飞燕所说的命如浮萍,无所凭依。最後反而是一个自
称商贾的年轻人挺身而出,败吕氏,诛吕冀,立天子,平刘建,不遗余力的扶助
自己,使她次感受到有所依靠,因此得知程侯远赴长安,赵飞燕宁肯离开汉
宫,也要跟随于他,就是怕失去这唯一的依靠。
“妾身别无他长,唯薄有姿色。今日贱妾在神前祈佑:此生此世,唯愿以色
事君,如履随足,长伴左右,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眼前的玉人娇声细语,一字一句都如同在神前立誓,“自今而後,以君之喜
为喜,以君之乐为乐。愿为绕指,任君畅怀,极尽欢娱之事。”
程宗扬次见到赵飞燕真情流露,真没想到汉国女子一旦动情,竟然如此
炽烈,犹如灯蛾,焚尽自身也在所不惜。
“你……”程宗扬不知该如何接口,良久安慰道:“不要委屈自己。”
赵飞燕展颜一笑,犹如鲜花怒放,使人目眩神迷,柔声道:“妾身有一事相
求。”
“你说。”
“妾身求夫君召集群婢,在众人面前,给妾身的後庭kāi_bāo。”赵飞燕声音微
微有些颤抖,显然羞赧无比,仍坚持说道:“妾身元红已失,非为完璧。如今得
以服侍夫君,愿在群婢见证之下,以後庭落红,为夫君贺。”
如此亵事,从赵飞燕口中说出来,却像是起誓去履行自己的诺言一般,充满
了庄严和圣洁的仪式感。
程宗扬搂住她的身子,“我也有件事要对你说。”
“请夫君吩咐。”
“以後没我的允许,不许给我口!”程宗扬道:“我这会儿想吻你,都有点
下不去嘴。”
说着,他低下头,狠狠吻住玉人的香唇。
◇ ◇ ◇
华灯初上,程宗扬刚刚浴罢,正披散着头髮,一边被阮香琳擦拭抹干,一边
看着贾文和整理的藩镇资料,一边听着尹馥兰的回话。
“黎锦香?你遇见她了?剑霄门那个?”
“是。她已经作了少妇打扮,应该是嫁人了。”
“她嫁的谁?”程宗扬回想了一下,“不会是周飞吧?”
“多半是他。当初广源行想笼络那位周少主,专门挑了她去太泉。”
“广源行怎么不笼络我呢?”程宗扬大为不满,“这是看不上我啊!”
旁边的侍奴都笑了起来。
蛇夫人道:“只怪他们瞎了眼。那周飞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自大到自卑,
简直荒唐可笑。”
程宗扬替黎锦香有些可惜,“好好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让人打听一下,周飞是不是回来了。他们在留仙坪到底幹了些什么。”
“是。”
环佩声响,孙寿、孙暖二女扶着赵飞燕进来,成光扶着赵合德跟在後面。
诸女都是盛装打扮,赵飞燕穿的皇后服饰,凤钗彩绶,宝光四射。襄城君与
湖阳君都穿的封君服色,锦衣绣带,贵气逼人。成光被俘时正穿着太子妃服,此
时也穿在身上。唯独赵合德没有封号,不过她的衣着更引人注目。
她穿着一条洁白的婚纱——没错,就是经典款式的新娘婚纱。她香肩裸露,
婚纱胸部贴身紧合,腰线紧贴着臀缘,将她婀娜多姿的娇躯勾勒得淋漓尽致。下
方的裙摆镶满蕾丝,层层叠叠依次展开,宛如一支盛开的百合,奢华而又优雅。
她脑後还披着一条折起的白纱,纱尾一直垂到肩後,犹如同画中的仙子,纯
洁得不染凡尘。
程宗扬瞪大眼睛,这是在太泉古阵找到的一条婚纱,当时小紫觉得好玩,专
门从太泉带了出来,没想到会被合德穿上。
程宗扬个念头就是:合德这丫头真不怕死啊!敢抢死丫头的婚纱穿?你
把她的婚纱穿了,将来死丫头穿什么?死丫头要是知道,你就死定了!
赵合德玉颊生晕,一手提着裙摆,生怕踩倒。看到程宗扬惊讶的目光,她有
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这是紫妹妹给我的。好难穿……”
程宗扬长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内宅诸女尽在厅中,义姁去“偶遇”潘金莲,却扑了个空,此时也已回来。
自阮香琳以下,蛇夫人、罂粟女、惊理、孙寿、孙暖、尹馥兰、成光、义姁,分
列两排,齐声道:“恭喜娘娘。”
厅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榻前铺着柔软的茵席,席上放着一方白布。
赵飞燕与妹妹携手,款款走到茵席前,然後伏身拜倒,“夫君万寿永宁,获
福无量。”
程宗扬笑道:“你还不如说恭喜发财呢。”
赵飞燕娇声道:“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