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妖精。
看到一瞬间从女王化身小女佣的少女,阳剡一股火憋在身体里,想发出来又使不上力,伸出长臂把那一坨全捞进怀里,指着大开的领口,脸上的表情大意是:【谁解的谁扣回去。】
靳小爱自知理亏,而且这种时候也不适合跟他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分场合硬刚是莽夫行为,新时代学霸少女靠智慧取胜,能屈能伸才是制胜法宝。
少女乖乖伸出双手帮他把扣子扣上,附赠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瞅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阳剡心里也没那么憋屈了,松开她不再为难她,“滚到里面去,我要开门了。”
靳小爱听话地滚到另一头,然后反应过来,“那个字读‘挪’你可以让我挪进去。”
阳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挪一个给我看看。”
靳小爱整个身体都卷进被子里了,别说挪个脚,弯腰都不行,除了滚好像没有别的字可以用。
“名校女学霸,嗯?”
“别以为你高考满分就了不起!”
“你每次张牙舞爪的时候,我都想上你。”
“……”死变态!
靳小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冲男人的后背做了个鬼脸,在他回过头来之际迅速收回,一派淑女地笑望着他。
他很吃这一套,明知道这是她的阴谋诡计,依然孜孜不倦地往陷阱里跳。
阳剡心里咒骂一句,转身下了楼。
佣人把水端进来,看到床上凌乱的床单和男人的外套,朝少女点头笑了笑,说:“少爷回西街那栋别墅了,走前交代厨房炖了益气补血汤,二小姐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呀。”
“那妖孽走了?”
“是呀,少爷从不在家过夜。”
“为什么啊?”靳小爱很好奇这件事,明明是自己的家,那只孔雀却从不在这睡。
佣人不敢谈论雇主的事,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阳剡坐进车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他恨这栋房子,恨这里面的一切。
每每踏进这里,就会想起母亲那双失望痛苦的眼睛,让他情绪产生巨大的动荡,从十三岁那天晚上开始,夜深人静时,他独自在深渊的边缘痛苦挣扎,之后的日子,他的性格越来越冷漠,像一具没有感情的驱壳,除了有一副斯文的皮囊,冷漠暴戾占据了他的全部人格。
直到遇到她。
是她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他一定是疯了。
为她失去男人的尊严,一次次跨越他的底线,做着一系列傻逼的事情,不是疯了是什么?
她说的不错,他确实在看心理医生。
他呼出一个号码,“江医生,我想通了。”再这样讳疾忌医,他缺失的恐怕会是更多的记忆。
但他答应去江盈的诊所不是因为时不时空白的记忆。
只有被判定自己有病,才能解释他现在的种种行为。
想起苏芩池的话,他忽而冷笑。
什么狗屁爱情他是不信的,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东西。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说他自私也好冷血无情也罢,这一次,就算她爱上了别人,他也绝不退让,硬抢也要把她绑到身边。
头痛欲裂,他挂掉电话,抱住脑袋,表情痛苦地握紧方向盘。
等再抬眼时,双眼已经从孤傲冷清变成潋滟秋波,精致的面孔漾开妖冶妩媚的浅笑,就像旧时脂粉未施的绝色美人。
他望一眼面前的阳家别墅旧宅,目光聚焦在对面的画室小楼:“小可爱,妈妈回来了。”
短暂的停留,妖冶的男人发动引擎。
跑车扬长而去。
*
第二天。
靳小爱把礼服送去干洗店,她在官网查了一下,这套礼服的价钱惊人,完全可以留下来以防万一。
她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一定会有不少得罪她母上的时候,一旦被禁卡断粮,就去二手网卖礼服发家致富。
靳小爱盯着手机屏幕弹出的备忘录内容,那双总是撩得人心神荡漾的美眸涌动着嚼血的猩红。
今天,就是她的仇人张妮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她和她的仇不共戴天。
就在几个月前,张妮的作品被有着建筑界诺贝尔奖之称的普利兹克建筑奖提名,建筑作品受到国内业界广泛关注,一归国就被多家上市公司上门约谈。张妮是个非常势力的女人,当然知道权衡利弊,知道阳氏正在下血本培养自己的建筑师,旗下建筑设计部优势巨大,趁被提名的热度成功签了入职手续及保密协议。
然而没有人知道,张妮的那份轰动业界的设计图,原稿作者是靳小爱。
那是她刚上大学时的作品,也是在爸爸的指导下完成的献礼。她选建筑系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让这份献礼更完美的实现,她一直把它放在电脑里,时不时注入新的灵感精心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