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闲聊，莫寒得知黄终是去渭城参加比武大会。

武林有两次盛会，其中一个就是两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比武大会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不论你是世家子弟，还是江湖豪客，只迎不拒。得第一不仅可以得到江湖人的尊重，还可以拿到相应的奖金。

比武大会由知名世家轮流举办，今次便轮到了渭城梁家。而天宝元年，是姑苏莫家。那不是盛会，是悲剧。同样的悲剧会在十年后的渭城再次上演吗？

众所周知，武林世家是由利益维系。脱离了这些一家独大的莫家便成了其他世家和门派的眼中钉，身在世俗，又怎能不融入世俗。莫家人便是不懂得这一点，才群起而攻之。梁家人个个是武痴，同样不懂得这一点。

……张盟主，十年前忍不下莫家，十年后，同样忍不下梁家。

时隔十年，江湖会再来一次屠戮吗？而十年前参与的人们会再次冲上杀戮场吗？想到这些，莫寒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力，又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按捺住不停颤抖的双手，低下头掩住含着兴奋与恨意的眼眸。

莫寒问黄终：“你是冲着奖金去的吗？”

黄终喝了一大口酒，又撕了一大块牛肉才道：“不错，去年我就是冠军，给了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永乐惊呼：“一百两银子！”

萧九鄙视，晃着手中的美酒，眼神迷蒙。

黄终摇头，道：“一百两黄金，到现在还没用完。”

莫寒呛了一口气，接着若无其事地夹了桌上的小菜，淡淡道：“那可真是不少了。”

永乐搂住莫寒的胳膊，两眼放光，激动地说：“我们也参加吧！”

“你是财迷吗？小姑娘家的也不矜持一点。”莫寒抽出自己的胳膊，继续与小菜奋战。

“去嘛！”永乐知道莫寒心里是想去的。一百两黄金诶！谁能抗拒！

莫寒冷冷看了永乐一眼，心想：你要是再敢动摇我，我就把你扔回塞北！

“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分心。”

“好吧。”永乐被莫寒冰冷的眼神伤住了，噘嘴道。

萧九嗤笑一声，继续喝他的小酒。

永乐气急，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愤恨地用嘴撕咬着牛肉，似乎这样就可以咬伤萧九似的。

……

小小酒肆里气氛正有缓和，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人，浑身是血，俨然一个血人。

“啊！”被血人扑到的人大喊一声，四下里人尽皆惶恐散开。

血人倒在地上，鲜红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把短剑，一动不动。

“喂！你没事吧！”一个胆大的青年上前问道，拍了拍血人的肩膀。

一切发生的很迅速，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把短剑已经刺穿了青年的喉咙，青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后退几步，几个呼吸间，就倒在地上，死了。

原本好奇围观的人们如鸟兽散，不管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所有人冲进雨中，狂奔而去。他们只想保命。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了。

来了个黄终还不算，又来了个不明不白就杀人的血人，他们真的承受不来。

片刻间，酒肆里只剩下打着小盹的店小二和不动声色的四人。哦，还有小女孩和一具不知名的尸体。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只要够强，便可横行无忌。

三个男人冷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血人挣扎起身，只有永乐还算兴奋。

“他是被人追杀吗？”永乐大叫，她最喜欢看戏了，在塞北时就爱藏在石堆后面看马贼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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