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区警局,审讯室。
宗铭正坐在一个金属椅上,坚硬的棱角硌得他大腿根处生疼,两只崭新的手铐将他的手拷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他也不甚在意。
如果他想走的话,这个房间不一定能困得住他。
玻璃窗外是一个拿着档案本的年轻刑警,面露不善的盯着他。
房间内的扩音器中传来的声响。
“姓名。”
“你们知道。”
“请说出你的姓名。”
“你那小本本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
————————————”
“年龄。”
“我不记得了。”
“几年都没有过过生日了,”怎么可能记得那种事情?(别怀疑,魔方我本人就不记得自己几岁了,囧)
“性别。”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年轻警察也是火爆性子,当场就对着宗铭吼了起来。
“可是我从不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宗铭斜眼看了那家伙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假寐,他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进了这里他就没想过出去,这些家伙爱咋咋吧。
就算自己表现好又能怎样?自己的罪行已经给所有人留下了最坏的印象,更何况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对方问的问题根本毫无意义嘛,以前每次看警匪片看到这个情节宗铭都会喷半天。
“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故意杀人罪!”
“那又怎样?”
“怎样?”年轻刑警气急而笑。
“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18岁了,不在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范畴,罪名落实以后你肯定会被判死刑。”年轻警察恐吓道。
“哦,”宗铭面无表情。
年轻警官的手抖了又抖。强忍住把档案一把撕碎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他又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宗铭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年轻警察额头上青筋暴突,“你是神经病吧?”
宗铭沉默半天,片刻后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吧!”
年轻警察嘴角抽搐,把笔往桌上一扔就抱着资料离开了这里。
审讯室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
重案组办公室。
年轻警察一进门就抱怨道,“队长,那家伙根本没法沟通!”
“好了,小李,”曾出现在宗铭家中的中年警官正是小李口中的队长,他一手接过小李手中的资料,放在了桌上。
”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就不归我们管了,”正想要继续抱怨的小李一怔,眼睛瞪得老大,“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犯人的,这是我们的案子,怎么可以?”
“好了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继续说下去,“从现在开始上级部门会全盘接手,所有资料都已经调走了。”
”那,好吧!”小李看起来极为不甘,他才进入重案组不久,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案子,现在却......
看着小李走出了办公室,中年警官将桌上的那张资料放进了力量打包带走的资料夹。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国安局会插手?唉算了,反正不归自己管。
最近的怪事儿实在太多,前段时间的医院连环虐杀案,到现在还没有头绪,据说前不久有人提供了线索。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
“宗铭。”
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宗铭猛然惊醒,这是雷莫的声音。
宗铭抬起头,看着正前方的玻璃,眯起了眼睛。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雷莫依旧是上次的装束,在外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宗铭,银色的zippo在指尖旋转,盖子一开一合,发出叮叮的脆响声。
“这其实并不重要。”
“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雷莫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而是好奇地问道,“我很奇怪,你明明可以走掉的,为什么要放弃。”
“只要你想,那些警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句话,宗铭哈哈哈地干笑几声。
“你们是疯子,我不是。”
“呵呵,”雷莫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不是吗?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你可是亲手......”
“够了!”
宗铭猛地抬起头,充满杀意的目光紧紧盯着雷莫。
“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罪魁祸首是你。“
“是吗?”雷默低下头,眼神迷离,“无知的年轻人哪......”
宗铭重新平静下来,身体缓缓放松,冷声道,“如果你仅仅是来嘲讽我的话,那就请你回去。最好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你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吗?”雷莫叹了口气。
“这是每一代鬼事的悲哀,因为我们本不该存在,因为我们被这个世界所不容。”
“但是我们有我们必须存在下去的理由。你所经历的,也是我们所失去的一部分。”
“世界上没有凭空得来的力量,它意味着更大的代价与责任。为了对抗鬼,我们选择了去承担。如果你要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我的话,我也不介意。”
宗铭仍就沉默不语。
“你难道不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你心中的愧疚吗?”
“别扯了,这关我什么事?”宗铭不屑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