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能写会画省了不少钱,字拿不出手的就要花钱请人或者去书斋买现成的,一个年过下来都是不小的开支呢。
且林重阳于篆书还有独特造诣,过年拿来装门面是最典雅大方古韵盎然的,送人双方都体面。所以座师、上官们都以收到林状元的篆书贺词为喜,甚至会互相拿出来品评,看看给你的写了什么给我的写了什么,到最后一对发现果然是用过心思的,并非单纯拿来应景。
于是皆大欢喜。
同学同年们就更好办,大家一起吃顿饭、办场文会、露脸做首诗就可以应付过去。现在讲学的机会都让给陆延和赵文藻等人,他一场都没讲过,因为他觉得四书五经不需要他,他要讲的是那些数理化天文地理的知识,目前只给亲近朋友讲,外人还没那个机会听。
初六林宅举行家宴,沈君澜陪着沈君瑶,沈之仪带着杨淡云,还有赵文藻、陆延这两位女婿也都陪着林家姊妹过来,加上林毓隽,也是济济一堂。
女人们由王柳芽陪着在跨院说话,还请了两个琴书女先儿给她们说乐子,而男人们则在正房堂屋吃酒作诗、天南海北地聊,说些热闹事儿。
林大秀和林毓隽兄弟一旁说些家事。
沈之仪因得林重阳指点编写了太子大婚典仪,得到了皇帝好评,对他自是感激万分的,又听说他编纂的仁宗实录基本完工,自然要拜读一下。
林重阳少不得要请他指教。
沈之仪看过之后,感慨道:“重阳真适合做学问,衙门那些琐碎政务都浪费了你的才华。”只可惜现在读书就是为了做官,没有人是专门做学问的,而要想做学问就意味着只有清名。
赵文藻笑道:“也不是没有路子,我给指一条,翰林院兼詹事府、国子监,最后礼部堂官、鸿胪寺卿,这些在重阳三十多岁就可以了,届时可以专心做帝师,包揽所有的经筵日讲。”
大家笑起来,陆延道:“还得给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们讲读,必须经过林大人考核通过才能就任,保管个个忠君爱国,发财有节有制。”林大人的洗脑动员能力可不是盖的。
林重阳举起双手,“求放过!”又对沈君澜道:“求世兄暂时失忆。”
沈君澜瞥了他一眼,“你们说什么蠢话了么?”
大家一阵欢笑,这个新年就在温馨的气氛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