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的他们自然不敢随便给人家打碎什么,一般就是挑着普通东西打两样讨个彩头。
老林一听乐得也不心疼那盆子了,连声问是哪位相公高中了。
这时候其中一个穿着大红号衣,带着圆顶帽的差役出列,手里握着一个卷轴,笑容满面地高声唱到:“捷报密水老爷林维民,高中山东乡试副榜第十四名!”
林维民听见自己中了,欢喜地手舞足蹈,握着拳头蹦高高,对林重阳道:“小叔叔,侄儿中了,中了!”
林重阳朝着他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其他人也都怜悯地看着这个倒霉孩子。
林维民看着满园子的人静悄悄的,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看向那差役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那差役握着卷轴的手一抖,就将那大红捷报抖开,笑道:“恭喜林维民老爷高中副榜!”
我擦,这是特意来打脸看笑话的吧!
林维民顿时觉得跌进了冰窖里……副、副榜,这还不如不中呢,副榜虽然也是榜,可他不是举人啊,中了也没举人特权,下一次还得继续考,考不中也没卵用,如果下一次还是副榜,倒是可以直接去参加会试,可到底不是两榜进士,会被人瞧不起的!!
林维民顿时被泼了冷水。
林重阳安慰他道:“副榜也是榜啊,可以作为贡生直接进国子监读书,到时候在北直隶直接参加乡试。”
他就示意秋贵拿钱打赏差役,人家既然来报喜就不能空手而回。
众人这也才回过神来,想起乡试放榜这天先是差役们报喜,差不多快到午时才会张贴乡榜出来的。
他们只顾得替林重阳担心,把这茬都给忘了。
林维民随即一想自己如果不是跟着小叔叔,加入了无用社,这几年受大家提携,别说乡试,连秀才都中不上呢,因为小叔叔的缘故,自己中了秀才,又抱着试试的念头来参加举人试,这样已经不错了。
他想通了就笑起来,“对对,小叔叔说的对,副榜也是榜,咱也骄傲,高兴!”众人纷纷给他道贺,他就做了个罗圈揖。
除了林维民,还有密州跟着陆延来的一个考生也中了副榜。
差役们来来去去,一拨走了一拨又来。
“捷报密水老爷赵讳庆年高中山东乡试第六十四名,京报连登黄甲!”
……
“捷报密水老爷林讳毓贞高中山东乡试第四十六名,京报连登黄甲!”
……
“捷报昌邑老爷孙讳机高中山东乡试第四十名,京报连登黄甲!”
……
“捷报密水老爷林讳承泽高中山东乡试第三十二名,京报连登黄甲!”
……
“捷报密水老爷王讳文远高中山东乡试第二十名,京报连登黄甲!”
……
“捷报即密老爷蓝讳琇高中山东乡试第十四名,京报连登黄甲!”
……
“捷报密州老爷陆讳延高中山东乡试第十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一听说陆延高中第十名,所有人都沸腾了,不只是院子里的人,街坊邻居都跑过来,甚至是前面街上铺子里的老板、掌柜们都跑过来恭喜。
他们感觉都要笑傻了,一个客栈住上百个考生,也没见过能中这么多的,人家这里住了不到三十个人,都中了七个举人,两个副榜,简直是烧了高香!
这里绝对是风水宝地!
这一条街都是风水宝地,赶紧买买买房子,盖客栈,把周围都买下来租给那些赶考的学生们,绝对可以赚大钱。
有头脑和商机的商人们立刻就两眼发光,恨不得赶紧找机会把这一条街都买下来,好与这么多老爷们比邻而居,沾沾喜气。
“行了吧,不会再有了吧?”林宅门前的胡同被堵得水泄不通,他们议论纷纷,都觉得已经这么多,不可能再有更多了。
“都五六个了吧?”
“别乱说,是七个!七个正榜的老爷,还有俩副榜的副老爷呢!”
他们引颈张望,要看胡同口都有些费劲,已经半日没有差役上门,想必是没了。
众人想着回去准备贺礼来祝贺的时候,街口呼啦又是一群人冲进来,为首一人高喊着,“捷报潍县老爷庄讳继法高中山东乡试第六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哇,又中了!”
“还是第六名啊,真是了不起!”
看热闹的人群直接疯了一样都往前涌,想去看看第六名的举人老爷什么模样。
虽然平日里也见过,但是那时候没中举,头上没光环,现在哪怕是个干巴瘦的小老头也立刻高大威武起来,更何况庄继法相貌堂堂,自然更有看头。
外面百姓们疯狂,院子里的众人也都坐不住,林重阳和赵文藻还没有着落!
他们觉得这俩人肯定是要中的,尤其是林重阳,因为在日常学习交流中,林重阳教的东西让他们获益匪浅,在院内的每个人不管是中举的还是没中举的,都肯定自己能有今日的成绩,很大程度是受了林重阳的启发。
不只是他讲解的文章,更大的是他传给他们的学习方法、他的理念,这些让他们受益终生,一直影响着他们的读书生涯,让他们摒弃无效而迂腐的学习方式,而是采用如今这种高效又有意思的方法。
他们用了他的方法,都中举了,林重阳怎么可能不中?
这时候外面又想起了百姓们震天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