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妃受此打击,大怒不已,冲到怡春宫指着杨淑妃大骂,杨淑妃一哭一气,动了胎气,章太医说需要卧床静养。
叶太妃与皇帝之间,矛盾渐深。
孙贵人的娘家兵部孙侍郎,见姚家人闹腾一场,女儿晋了位分,有样学样,召集了一群武官、武将在朝堂大闹,弹劾杨丞相养女不教,又说杨淑妃不贤。
八月十三,杨丞相的嫡长子杨玉稹骑马过市,马受到惊吓,被马踏断了左腿腿骨,宫里的骨科太医诊脉后说,就算好了也是个瘸子。
杨玉梅怀疑是孙家人干的。
孙侍郎自是不认,只抓住后宫有人生生踹掉他外孙的事说话,皇帝被一般武官、武将吵得头大,最后为安抚孙家,只得晋孙贵人为孙嫔。
洛俪听到这儿,“行宫住的是到宫外养老的老宫人,此次的年轻宫人是本宫与慧妃妹妹亲自挑选,应无大碍,恐生变故。何贵人、静贵人还是当心些的好,从今儿开始,让身边人在吃食上验毒之后再服用,另外,屋子里不得再燃熏香,你们也莫带香丸、香囊等物,当心被人动了手脚。”
她离开之时,还与叶太妃叮嘱过,让她保护好丽嫔与孙贵人,结果还是出事了,杨淑妃有了身孕,那两位腹中的孩子没保住。
皇帝怎么就昏庸到了如此地步。
他宠杨淑妃颇有些不分轻重。
小太监见行宫三位有孕的嫔妃个个养得白白胖胖,日子竟比在宫里还过得舒坦,尤其是静贵人的肚子瞧上去不像是三个月的身孕,更像有四五个月模样。
洛俪在屋子里静养了五日,等“病愈”之后方才出屋,素日就在屋子里习字绘画,还挑了两幅满意的,像以往一样,让素绻送到码头铁家镖局捎给洛子点评。
洛俪办差时多是使素缱、素绻去办,素缱最喜出门,又会买东西,给她一百两,她能把一百两花得最多剩三两银子才回来,还有几回干脆就只剩了二三百文钱回来,买的不是吃的就是穿的,还有一堆小孩子玩意儿。
素绻与素纱、素秋三个轮番将她说教了一顿。
“一百两银子呢?全花了。”
“侍卫营单独有吃的,这内宫上上下下不到二百人,你买一头猪,我们得吃多久?”
素缱道:“正是因为知道二百人,我才买一头猪,一人吃一斤,就得二百斤猪肉。”
素秋恼道:“内宫全是宫娥、太监,四位主子都是女子,能吃多少?你当是外头那些五大三粗的侍卫,一人吃一斤,你吃一斤给我看看。”
几人说完了素缱买一头猪肉的事,又说素缱买的布。
“宫里什么好布没有?你居然买布?还买的葛布、细花布,天啦,这是买给谁的?”
素缱道:“县城崔记布庄换季廉价卖,外头围了一堆的人抢呢,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十二匹布,做小衣、小裤,做被面、床布,还能做窗帘”
素绻看着缺一根弦的素缱,她肯定是看别人抢得热闹,自己就去抢了,以为自己买到便宜了。可他们是宫里人啊,这用的都是绸缎,需要用山野人家这种布料。
就在几个奋力围攻的时候,洛俪却不笑眯眯地看着布料,“各扯几块细花布给慧妃、何贵人、静贵人送去,让她们给小孩子剪裁衣服,这颜色花式挑得不错,有男有女的,还有的男女都可以穿。”
洛俪捏了一把细花布。“我倒觉得这花布给小孩子做内衣不错,吸汗,比绸缎的好多了。”
素缱突有遇到知己之感,“怎么样,娘娘都说我买得好。”
还是娘娘好,给她解围啊。
当时买的时候,素缱嫌买少了。
买完之后,又觉得自己买多了。
实在是出门在外,她想买的东西太多,发现自己太穷,身上的钱太少,所以不能买别的了。
洛俪又道:“都买回来了,难得的是价儿合理,崔记可是何安夫家所开的布庄?”
素缱连连道:“说是今年的花色,明年就不时新了,所以才按本钱售出的。”
素纱道:“你听这些商人的话,他照本钱卖给你,人家喝西北风去,不过是赚得少些。”
“反正这是我抢来的布料,好些妇人还没抢上呢,我抱到马车上的时候,许多人还说要分一些,我没舍得。”
行宫里头,除了洛俪有通行令牌,其他人也没有。
洛俪道:“下次素缱再出门,把慧妃、何贵人、静贵人身边的丫头也一并带上,她们许也有要添买的东西。”
慧妃、何贵人是有娘族依靠的,静贵人只能每月领内务府的月例。
洛俪私里塞了静贵人二万两银票,静贵人手头这才宽绰些,兑成了碎零银子交给身边的丫头出去添买个针头线脑,或买些自己喜欢的饯果、瓜子等物。
皇城,龙影司衙门。
季如风神色匆匆地进了季惊雷的房间,双手将手里的飞鸽传书纸条奉上。
季惊雷扫看上面的一行小字:“皇后化名洛三妹,在应天府望夫镇与沐子轩成亲结为夫妻。”
季如风垂着首:他这个小师妹,胆儿还真是不小心,敢玩当面一套,背里一套。要是被皇帝知道,肯定要大开杀戒。
季惊雷看了一下上头的标记,“龙卫营暗人传来的消息。”
“父亲,我们怎么办?”
“一个乡野女子成亲”
“可有暗人知道了。”
“你以为此暗人可留?”
季如风微锁眉宇,虽说是龙卫营派出去的暗人,可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