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侍女道:“所有人都知道,就只姑太太不知道,是不是说,全家人就瞒她一个。”
洛倩睨了一眼,“我娘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愿意被三妹妹哄,愿意看三妹妹撒娇。不说旁的,若撒娇的是我,挨训骂不说,还会被罚。”
苏晴不解,也想不明白。
洛倩继续道:“三妹妹在祖母跟前,就是这样撒娇的,全家上下瞧得多了,已习惯了。可我从小被母亲教导成名门淑女,做不来撒娇的事。我若撒娇,母亲就该害怕了,以为我脑子发热。”
苏晴还奇怪,为什么都是女儿家撒娇,人洛俪就撒得那么可爱软萌,让人瞧着能软成一滩水,难怪知家姑母今儿被洛俪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连自己亲女儿都抛一边了。
这会子,苏氏被洛俪哄着,捏着肩膀,浑身放松了下来。
“伯娘啊,你当初从钱塘嫁到顺天府,这远近的距离,与二姐嫁到晋陵不是一样。其实,只要二姐姐幸福快乐,远一些近一些都无妨。
伯娘,你当年相中伯父,看上的是这个人,无关乎家世,无关乎声誉,就只喜欢他一个。没想过离爹娘兄弟远,只想着这一辈子就陪着伯父,这样你的人生就算圆满了。想来如今,二姐姐也和伯娘一样。眼里、心里,喜欢的、看到的都只有苏姐夫。
伯娘,吉日都定了,你就别再训二姐姐了,也别再为难苏姐夫,他们原是极好的,你这第一闹,苏姐夫自不怪二姐姐,可苏家长辈会怎么看。他们两个分不开了,与其让他们为难痛苦,倒不如成全。”
苏氏半睡半醒,睁开双眼,指了指暖榻,“坐吧。”
也难得她了,才十岁的孩子,反过来要宽慰长辈,这份心思、乖巧,让人心疼。
“伯娘,前儿伯父在书房吃茶,说茶都陈了,我拿了祖母屋里的新茶沏上,他吃得都不想走,伯父还酸溜溜地说‘伯娘自从生了大哥、二哥和二姐姐,眼里都没他了,不像年轻时候那样喜欢他。连他屋里的新茶吃完,把旧茶都吃上了你都不知道。’”
苏氏的脸微微发红。
这还真是,他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洛俪继续道:“伯娘,你盯着伯父些,我前几天发现伯父在书房捧着一根绣着紫菊的手绢发呆……”
紫菊手绢!
苏氏的眼睛立时瞪大,只片刻又恢复了寻常的大小,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洛俪当然知道,那紫菊手绢其实是苏氏的,相传是洛廉与她年轻时候,铁氏设宴替长子选媳,那天有好几个贵女冲洛廉丢帕子抛水果,洛廉只拾了苏氏的帕子。
浅绿的手织上绣着紫菊双蝶,手绢的角上还绣了一个“雯”字,苏氏闺名单一个雯字。
洛俪将苏氏的表情收在眼底,故作担心地道:“伯父捧着手绢,还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初识时好,怎么就变了呢。”她很神秘地道:“伯娘啊,你说伯父在外头会不会有相好的吧?伯父才华过人又是琼林书院的山长,我在女学时,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菊班贵女,打趣着说,如果要做填房继室贵妾的,还不如嫁给伯父,至少将来生了儿子就能轻松进琼林书院,还能弄个才子当,将来还能谋个诰命……”
苏氏在这儿哭笑不得,“你……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什么呢?你伯父不是这种人。”
“那么漂亮的手绢,瞧上去像是谁用过的,不过还是七成新的,我今晨想进伯父书房里把那帕子给弄出来,可伯父也太精了,我根本就没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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