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给洛佼压力,只有压力才人成长。
即便付出的代价,是将她熟知的妹妹少了快乐,那是洛佼应该去承受的。
人,可以选择善恶,可以选择对错,唯独不能选择自己的爹娘与出身。洛佼是李迁的遗脉,就注定要为了延续李家血脉坚强地活下去。
苏嬷嬷怔怔地看着洛俪。
苏氏心里抹汗,瞧瞧同样的十岁,洛俪这气势,足将李妈妈与洛佼都给惊住了。
洛佼心潮起伏,有激动,有热血飞扬,过往对苏氏的不懂、怨恨,在灭门大恨之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原来洛家对她有着如此大的恩情,更让她觉得羞愧难当的是,李妈妈不思报/恩,还要算计恩人偿。
李妈妈所为乃是典型的恩将仇报。
洛俪问道:“刚才大伯娘与他们说什么话?”
苏嬷嬷道:“大太太说,让李妈妈选,是她与四姑娘一道去庵堂住几年,还是她去乡下庄子生活,四姑娘禁足清芷阁。”
李妈妈与洛佼同去庵堂,一旦她们选了这条路,就得接受洛家对她们的放弃。
洛佼原不是洛家女儿,人家好吃好喝、锦衣玉食地养你一场,可你们倒好不守本分,还还想算计人、诬陷人。
洛佼母女去庵堂数年,几年后归来最多住几月就嫁人,从此便真正与洛家再无瓜葛。
李妈妈野心勃勃,很是明白洛家要放弃她们。
庵堂里穿着灰袍、吃着素斋,且一天只吃两顿饭,这样清苦的日子,她们如何受得,李妈妈受不了,也不希望洛佼去吃这个苦。
另一条,是李妈妈去苏氏的陪嫁庄子上过活,而四姑娘禁足清芷阁,这分明是要分开她们母女。不分开,苏氏如何放心李妈妈,李妈妈与方家里应外合算计洛家,这口气如何让苏氏咽得下去,险些李妈妈就毁掉了她与洛廉的名声。
苏嬷嬷道:“三姑娘,那日李妈妈一闹,四姑娘又被个男子从水里抱上来,名节已损。好在四姑娘年纪还小,或去庵堂,或禁足清芷阁。过上几年,这件事自然就淡了。待事淡了四姑娘便可选婿待嫁。李妈妈哭闹着既不愿与四姑娘分开,也不愿去庵堂,还一个劲儿地求大太太抬她做大老爷的良妾。她是有夫家又有女儿的人,怎能这般不顾廉耻?”
洛家不纳妾,就看到大房有个柳姨娘母子,镇日也想做姨娘。
那柳姨娘是真正的姨娘吗?人家可是本本分分,从来没不曾逾矩半分,也未给苏氏添过任何乱子,关键时候还能帮衬苏氏一把。哪时像李妈妈,不懂报/恩便罢,居然还想胡言乱语地妄想。
洛俪问洛佼:“四妹妹,你怎么决定?”
“三姐姐……”洛佼心乱如麻。
前些天,她因为知道自己是丫头生的将自己关屋子里好几天,刚接受了现实,却暴出她不是洛家的骨血,根本就是毫不相干。
洛俪轻叹一声,“你亲爹就剩下你这么一点血脉,你以前不晓真相时挺敬佩李大人,而今你怎么想就怎么做。”
她静静地凝视着洛佼,是期盼,是等候。
洛佼心里的巨浪落下,升起,再落下,再升起。
沉沉浮浮,对李妈妈最后的好感也淹没了。
她怎么能做出如此没有良心的事,洛家收留了她们母女,李妈妈一心想逼着大太太抬她做洛廉的侍妾,这不是恩将仇报?
洛佼甚至有些怨李妈妈给她丢人。
如果她真的是洛家女,李妈妈这么做还情有可原,可她与洛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做就叫忘恩负义。
洛佼咬了咬唇:“送李妈妈去庵堂!”她愤然看着李妈妈,“明儿一早就去,往后每月初一,我去庵堂看你,你好好抄抄佛经,修身养性,将来我大了,定有本事养活你,只是你莫让我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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