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二郎留在这里守着小姐,三郎,跟我走!”赵庄头当机立断。
薛莹走出门口往山上看去,只见巧丫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在向山下不断比划着,然后用双手圈在嘴巴边上大喊:“……要生了!”
薛莹皱了一下眉头,问大郎二郎:“产婆呢?”
“住在后院……”大郎回答,然后转身飞快跑往后院,“我去找她!”
烟花绽放之后,整个庄子的人都被惊动了,家家户户的人们都走出来往山上张望,面色警醒——经过逃兵事件和野狼事件,大家对于院子里的异动尤其关注。
大郎将产婆找出来后,薛莹提起裙角跟着一起往山上走:“我也去。”
大郎二郎连忙跟上,其他人也一拥而上:“我们也上去看看。”
薛莹连忙道:“不用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呢,大家不用紧张。”
赵三叔道:“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没事。大家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会让人来叫你们的。”昔昔还在院子里,而且也不清楚现在出问题的是顺子婶还是昔昔,太多人上去了反而会有麻烦。
赵三叔点头:“好,小姐小心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尽管招呼。”
薛莹急着上去,也不再劝什么,点点头就离开了。
刚刚走到半路,三郎已经飞奔下来:“两个……两个都要生啦!”
薛莹神色一肃,加快脚步,问:“情况怎么样了?”
三郎看他们身后没有别人,直接道:“听巧丫说,顺子婶还好,但是昔昔都开始流血了。”
“哎呀!”产婆一拍大腿,“这可不好了哇!”
“什么不好了?还没看过情况呢怎么就不好了!”薛莹难得说话这么冲。喘了喘气,板着脸,“相信之前赵庄头之前也跟你说过了,进了院子之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往外传,不然,可不是割舌头那么简单的事情!”
产婆原本见她是一个粉雪可爱的小丫头,并不当一回事,如今见她面色含霜说出这种话来,不禁打了个寒噤,低头连道不敢。
进了院子,赵庄头、顺子叔、赵虎都在外院等着,看见产婆,三个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薛莹摆摆手也不废话:“你们也进来吧。”这种时候就不要讲什么破规矩了。
顺子婶就在昔昔的房间,虽然阵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但她毕竟比较有经验,而且身体状况也良好,这时候还能强撑着跟昔昔说话,一边安慰一边鼓励。
昔昔的小脸已经面无血色,身下垫着棉被,棉被上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孙姑姑面色肃穆,正在仔仔细细地给昔昔扎针,额上蒙着一层薄汗,显然并不轻松。
甄妈妈负责拧毛巾,为昔昔和顺子婶擦汗。
众人过来时,巧丫正端着一盆用过的水出来,看见薛莹眼睛一亮:“小姐,你回来了?”
薛莹“嗯”了一声,带着产婆进了房间,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的心猛然一沉。
看见她,甄妈妈惊叫起来:“小姐,你怎么能进这种地方呢?太脏了,赶紧出去吧!”
薛莹没闲情管这个问题,径自问:“发生什么事了?”
顺子婶捂着肚子,忍着剧痛回答:“昔昔被一只黄鼠狼吓到了,摔了一跤,我为了拉住她,也跟着摔了。”
产婆过去检查了一番,看了看顺子婶,忙到:“都破水了,赶紧躺着去吧!”
薛莹和甄妈妈连忙把顺子婶扶到榻子上,巧丫端着水盆进来,连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薛莹道:“顺子婶就直接在这里生吧。冬寻呢?”
“她在烧水。”
昔昔细细呻吟了一声,双手抓紧身下的被褥,看样子又开始阵痛了。薛莹吩咐巧丫:“烧水让赵虎去。你跟冬寻去开仓库门,把之前准备的干布、被褥、棉花、酒,还有参片什么的统统拿出来,快!”
“哦!”巧丫连忙跑出去。
甄妈妈总算再次找到空隙了,催促:“小姐,你赶紧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要紧的。”薛莹过去看昔昔的状况,那瘦小的身躯搭配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再加上汨汨流出的鲜血,让她的心脏狠狠抽搐了几下。白着脸问孙姑姑和产婆:“她怎么样了?”
面对这种场景,经验丰富的产婆反而冷静了下来:“早产,产妇年纪又太小,关键是出血太多,不好整。”
孙姑姑施针完毕,收回手,沉声回答:“尽人事,听天命。”
看着昔昔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薛莹的心一沉再沉:尽管已经提前做了许多准备,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仍然感觉无能为力。
“血止住了!”产婆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用充满敬佩的眼神看着孙姑姑,“这位姑姑好医术啊!”
孙姑姑并不因此而得意,只是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接下来的就看你了。”
产婆挽起袖子净手:“只要不再像刚才那样出血,我就有把握多了。不过我还是要说,这……这产妇实在太小了,身形都还没长开呢,这时候生孩子,那就是往鬼门关闯啊!”刚才那样子实在太凶险,她也吓了好大一跳。
薛莹用力咬了咬下唇。
不多久,巧丫和冬寻就抱了新被褥和棉花等物进来,合安婶那边的阵痛也越来越密,甄妈妈一边催促打热水,一边连声劝薛莹赶紧出去,房间里顿时吵嚷起来。
眼看房间里挤满了人,自己也帮不上忙,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