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沟项目虽然还未正式获批,但相关方已经开始准备一些临建的工作、五通一平工程(通水、通电、通路、通气、通讯、平整土地)以及一些土石方工程。由于上头已经把开工日期大致确定,只不过官方的正式通知还未下发,因此用于准备的工期已经比较紧张,夜班施工也是常有的事情。今天晚上有混凝土浇筑,经理临时安排孟蒙值个夜班,孟蒙答应了下来。他还比较清楚值班的工作内容,说起来也比较轻松,只不过是在每次商混抵达浇筑点的时候,按照一定的量进行抽检,抽检试验内容很简单。
下班后,众人都走掉了,唯独两三个值班的人留了下来。孟蒙刚才看到了值班人员表,除了自己外,还有王智和曹晓哲。三个人彼此招呼着先去食堂吃了点饭,回办公室休息了几分钟,马上到浇筑点等候接下来的工作。
浇筑场地四周放着几个800w的照明灯,明亮的灯光把场地照的亮如白昼,负责振捣、拉管、指挥的工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分布在整个现场。
夜色深沉,黑蓝色的天空上挂着朦朦胧胧的月,海风吹来,带着丝丝淡淡咸味,倾耳细听,海涛拍打海岸的声音若有若无,就像儿时听到的摇篮曲,带着让人宁静的味道。
王智突然起了戏谑的心思,神神秘秘地对其他两人说:“两位,你们听说过建筑工程上的灵异事件过没有?”
孟蒙和曹晓哲两位齐齐摇头,曹晓哲一脸严肃地说:“做为沐浴在社会主义阳光下的接班人,我们怎么会听信这种反社会的事情。”说着,曹晓哲给孟蒙传递了一个眼神。
做为死党,孟蒙几乎本能的明白了曹晓哲的心里话,于是他也摇头说:“别说没有人给我们讲,即使有人主动讲给我们听,我们也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掉。”
王智看到两人戏谑的眼神,叹了口气,说:“本来想到就这样待着比较无聊,想给两位解个闷,没想到两位三观如此端正,我就不说了吧。”
“别啊,王哥你别刚吊起胃口就不往下说了。”
“说话要厚道,不要半途而废啊。”
两人哈哈一笑,相继说。
“我不会影响两位的三观吧”王智也哈哈而笑。
“哪里,哪里,王哥我们洗耳恭听。”曹晓哲走到王智身后,异常狗腿的给他捏起了肩膀。
王智已经参加工作有四年了,经历了两个火电项目的完整施工过程,不知道他的工程经验实践的怎么样,不过在叙述故事方面也可以说经验丰富了,看来当初的时候没少听工程上的老人讲这种故事。
干过工程的人都知道,虽然明面上项目上的领导不会当众表现出什么封建的信仰,不过哪个重大的项目没有在暗中聘请些大神做做法,以保佑工程顺利进行。我听说,好多大的建设项目都形成了一套固定的规矩,在挖地基前,需要整些三牲来祭祀下此地的神灵,否则,有很大可能会遭遇根本无法解释的问题,工程进行的相当艰难,不是这出问题,就是哪里出现险情。
王智经历过的第二个项目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当年那个工程建设地点比较偏僻,需要先修一条工程与外界相通的道路,有一段正好通过山腹。在山腹中通路,肯定不会容易,需要先在山岩上钻出埋置炸药的孔洞,把炸药塞进这些排布好的孔洞中,引爆后将山岩破碎,再由人工配合机械对破碎处进行处理。为了加快工程的进度,山岩两侧同时进行爆破,就在山岩即将打通,只剩下最中心一段三米左右的山岩,在爆破的一头竟然露出了一处木质。刚开始组织爆破的班长还以为是岩石中的化石,因此就小心了些,安排人工一凿子一凿子往下凿石头,就为了把他以为的化石完整取出。谁知道,随着山岩中的木材露出了有二十公分的光景,现场的众人竟然发现眼前的东西哪里是什么化石,反而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材。
做到这里,实际进行爆破开凿的工人已经生出了惧意,于是就停了下来,说什么也不再下手。工程既然进行到这里,绕过去肯定不合算,当时项目的领导就拍板,不改变原施工方案,先挖出棺木,然后继续施工。工人根本不会因为项目经理的拍板就有了无比的勇气,他们仍然坚持不再继续施工,大不了不去挣这份钱。项目经理也是无比头痛,当天晚上,项目经理听到有敲门声,结果去开门时却发现门外并没有人,当晚,这样的事情反反复复,任何一个人都会被这样的事情搞得浑身冷汗,胆战心惊之下,第二天早上,他就动用自己的关系,花费重金从外地请来高人,做了几天类似法事的事情,许下了诺言,挖出棺木后,一定要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将棺木埋葬,似乎还许下了其他的诺言,并加上高人的协助,工人才答应继续动工,最终才令这条路的尾段如期完工。
听着这种故事,大热天儿的,两人都觉得一股股冷气从尾椎处沿着后脊梁蹿了上来,冷冷的夜色中,似乎多出一双双眼睛盯着众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王智笑笑,拿起检测工具,喊道:“抄家伙了,马上就要开始抽检了。”
很快,第一辆商混的罐车已经缓缓驶来,随着罐车的慢速转动,商混中水泥沙子石子相互碰撞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夜晚听得日常清晰。
为了确保工程质量,其中重要的一环是对所购商混进行抽检,首车需进行相关测试,然后每间隔一定量再次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