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江南省楚州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楚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江南省中排名前三的大医院,此时正有一对中年男女在走廊里快步走着,脸色掩不住的焦急。
两人走到重症监护室外,望着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少年,里面一群医生正在里面忙碌着,想要挽救这个少年的生命。
在外的两个中年男女心里一阵绞痛,妇人脸上还带着泪痕,在来时的路上不知哭了多少次。
“怎么会这样,远凡怎么会出车祸?”妇人身子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妇人名叫苏晓芙,是里面少年林远凡的母亲,平日里最是疼爱自己的儿子。昨天她儿子还活蹦乱跳的,今天说好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结果他们在家里接到林远凡出车祸的消息,急忙赶来。
“晓芙,我林朗天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中年男子右手搭在妇人的肩膀上,想要安慰一下老婆,但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担心,他林朗天年过四十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儿子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重症监护室中突然传出滴滴声,显示心跳的仪器不再波动,变成了一条直线。
“张医师,病人心跳停止。”有医生急忙开口。
“心脏按摩,准备心脏除颤器。”那张医师额头冒出一层细汗,旁有助理护士帮他把汗擦去。
很快心脏除颤器就递到张医师手中,他看着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双手拿着心脏起搏器按在那瘦弱少年的胸口,每按一次那少年身子便会猛地弹起。
这种情形落在外面两人眼中,心一阵阵绞痛,他们在电视里看过这种情况,这已经是医生们最后的手段了。
妇人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神明显灵救救他的儿子。
五分钟之后,张医师停下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这少年还是没能恢复脉搏,没有任何可能了。
“通知病人家属吧。”张医师叹了一口气,一条年轻的生命从他手中溜走,他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难免惋惜,但也知道人力终有限,心脏除颤器成功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还是太小了。
林朗天和苏晓芙脚步不稳地走到了急救室里,看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明白最可怕的噩梦成真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张医师低头,每次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很无奈。
苏晓芙双手抓住主治张医师的衣领,大声道:“不可能,我儿子不会死,我儿子不会死,请你们再救救他,再救救他。”她泣不成声,任谁受了这打击也不会好受。
“晓芙,远凡走了,就让他去吧。”林朗天扶住了老婆,来到了床边,他是一家之主,绝对不能倒下,要是他都倒下了,那谁来当这个家的依靠。
张医师毫不介意,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都是这样,痛苦不迭,他以前就被发泄愤怒的病人家属打过,却仍然坚持没有放弃这份职业。
苏晓芙扑倒在床边,握住林远凡留有余温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这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远凡,爸爸对不起你,我只关心生意,冷落了你,都是我的错呀。”林朗天泪水湿润了眼眶,二十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变得这么软弱。
林朗天纵横商海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才在楚州挣下一份不大不小的家业,没想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要是知道如此的话,他宁愿放弃多年家业也要照顾好儿子。
就在他们他们两人陷入悲痛的时候,林远凡的右手食指动了一下,而苏晓芙正好看到了。
“朗天,我们的儿子手动了一下。”苏晓芙确定地说,相信自己没看错,她手上也感受到了。
林朗天只当老婆无法接受这一切,自己骗自己,从身后将她揽住,说道:“晓芙,儿子走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说傻话了。”
这时林远凡的右手又动了一下。
苏晓芙大喜,高兴地说:“朗天我没骗你,儿子的手又动了,我们儿子没有死。”
周围的医务人员心里止不住的惋惜,他们也见到过一些亲属受不了巨大的打击而精神失常,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更沉重打击。
“晓芙,不要再说了。”林朗天流出眼泪,心都要滴血了,他不能失去儿子又在同一天失去老婆。
“我没有骗,你听。”苏晓芙把林远凡的右手也放在了林朗天的手中,两人将其握住。
这时原本寂静的心率显示器上出现了一道剧烈起伏的波纹,说明病人又恢复了心跳。
张医师和周围几个同事嘴巴张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才这躺男孩确实停止心跳至少有七八分钟了,在医学上来说已经死亡了,但仪器显示绝对不会作假,难道发生奇迹了?
林远凡的手抽搐了起来,林朗天眼睛睁的大大的,儿子动了,真的没有死,不是骗人的。
“医生,医生,快过来!”林朗天激动地大喊,一点风度也没有,这时时候哪里还管的了那些事情,自己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被林朗天这么一喊,张医师几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上前给林远凡进行检查,发现躺在急救病床上的少年重新恢复了呼吸,但很急促,身子颤抖不已,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苏晓芙本来退到了一旁,看到儿子这么痛苦,又过去握住了林远凡的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