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着呢,打电话给我是怎么了?董云笑问。
我……虞亭顿了顿,将自己出国进修的想法复述一遍告诉董云。
董云听完,当即笑了:这个想法我很支持,你在犹豫什么呢?
可是,豆豆还在读幼儿园,江求川那估计也不会同意。虞亭说。
董云问:豆豆先不说,求川的意见你问过了吗?
以前问过,他当时是说支持,可我觉得那只是他随口一说逗我开心罢了。
一边是家庭,一边是事业,同样的抉择董云也曾经遇到过,现在,轮到了她的女儿。
事业与家庭博弈,牺牲是女人获得永生的不二法门,董云知道,女儿在犹豫,她在寻求支持:妈妈想给你很多建议,但这是你的人生。至少在我看来,现在通讯和交通这么便利,你出国一年有什么不行?豆豆是你的孩子,但不是你的全部,出国并不代表你不爱他。相反,你甚至可以把豆豆带到美国来,反正他早晚都要出国,刚好附近有家私立幼儿园,我和外婆可以帮你照看,求川有空再过来看你们母子。
虞亭笑了声:好主意。
估计江求川听了得疯,孤家寡人,好不凄惨。
董云跟着她笑:你选什么妈妈都支持,不过,我还是很期待能在美国见到你。
好。虞亭说完,董云将电话递给外婆,虞亭又和外婆聊了两句,问候一番。
与董云挂断电话,虞亭坐在床上,久久陷入沉思。静静听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斜倒在了床上。
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夜里,冷不丁的门铃声将虞亭一惊。
她翻身下床,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是江求川。
她打开门,江求川带着一身寒气进屋,紧盯她的脸,仿佛要灼出洞来。
你还没睡。她往后退一步,语气平淡。
你因为公司的事不高兴,没回家?江求川步步紧逼。
虞亭侧身躲开:是,我因为公司的事不高兴,所以没回家。
江求川一把攥住她的手,摇头:我不信。
虞亭仰头,直视他压迫的目光:江求川,我想辞职,我想出国学习一年。
他手力道加重,蓦地,转身松开:我不同意。
虞亭最恨他这种断绝语气说话,她冷笑:两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不同意关我什么事?我有绿卡随时可以出国。
江求川:你想进修,我可以找最好的老师给你上课。
够了,我受够你这种语气了。虞亭冲他喊道:我讨厌那些弯弯绕绕的试探,你明知道我在意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别人来试探我,你知不知道,当我再别人面前奋力维护我们感情的时候,你做出的那些行为让我感到多么难堪!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不如趁早离婚,别耽误对方时间。
你敢?江求川压低的声音沾染怒意。
我怎么不敢?我不仅讨厌试探,还讨厌你从来不在乎我意见的大男子主义!在医院擅自帮我请假是、让我推掉和朋友的约是、还有你安排的所谓九月底的旅游也是。你问问我的意见就这么难吗?明明很多事我一定都会妥协你,你明明也知道,却连面子工程都不肯走一遭,我是你的伴侣,还是你雇的员工?
你说不信我是因为公司的事没回家,是,确实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我一下楼就看到你和我不知道的哪位坐在车里谈笑风生,我还有什么心情回家?不如不回。
江求川眉头紧皱,喉结滚动着要开口。
虞亭抢白: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总是用一个个比花还漂亮的话,一次次骗我。
虞亭转身走进房间,房门被关上,接着,传来一阵锁声,她把门反锁了。
刚经历过夫妻大战的房间再次恢复安静,一丝风吹走拥堵的情绪,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月亮偏斜。
卧室内已经熄灯,江求川眼里爬上血丝,他静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西装早已狼狈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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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半,天蒙蒙亮。
卧室房门从里面被打开,虞亭手拎着包,眼底青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