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表哥那张冰块脸我就害怕。”
万宁道:“是我的话, 就是怕,也要天天和三哥哥在一起。你看三哥哥,长得多好看啊。每天看着,心情也好。”
几人边说着,边去了万老夫人那里。
万老夫人正和万大夫人等人商议万聿的婚事。
天子圣喻,择速完婚。
不过快到伏天六月了,天气酷热,不适合办喜事。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不冷不热的倒好。因有中元节,是所谓的鬼月,不吉利。
她们计划把亲事定在八月。
八月半中秋节,团圆佳节,再添婚事,喜上加喜,再好不过的兆头了。
从五月末到八月初,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要走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跟鬼赶得似的,太仓促了些。
仓促得纪钱钱都有些同情郭碧、万聿这对新人了。
郭碧那边的情况纪钱钱不知道,万聿这边她是深知的。
万家这些年来,从未提过万聿的婚事,一点准备都没有。
突然就要成亲了,所需的一切都要现买现办,草率敷衍怕是在所难免。
她想起前段时间万聿生病的事。
难道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自己婚事的草率?
自己的婚事自己不能做一点主张,一道圣旨下来,令他们择速完姻,他们就必须照办。
是挺令人无奈、无力、气闷的。
尤其是对万聿这种心高气傲,久居上位,习惯掌控的人来说。
不管万聿对天子指婚的事如何想,纪钱钱万宁她们对他快要成婚一事,是真心替他高兴,相约着一起过去给他道喜。
万聿还没有从衙门下来。
她们在他院里,和他房里的丫头说了会儿话。
眼看到了他下衙的时间,左等不见他回来,右等不见他回来。
天气热,她们受不住,就各自散回洗澡去了。
纪钱钱洗了澡,又用了晚饭,一个人睡在院里设的凉榻上纳凉。
万聿房里的丫头过来,什么也没说,只送了她一朵蔷薇花儿,说是万聿让送的,就走了。
纪钱钱看着那朵粉红色的蔷薇花儿发闷。
很普通的一朵花儿,像是挑都没挑,随便从蔷薇花树上折下的。
丫头又一路手拿着送过来,难免有触碰,花叶有些萎。
万老夫人还在房里洗澡,静静的沉思了一阵,告诉丫头她出去走走就来。
纪钱钱就拿着那支花儿,一个人去了万聿的武场。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五六月的节令,蔷薇花开得正盛。
远远的就见武场外围,一带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蔷薇花海。
轻风徐来,花叶潮浪般随风飘舞,很漂亮。
万聿正在武场练射,看见她来,说道:“你果然明白。”
武场宽大空旷,南风易起,徐徐吹来,幽凉无比。
纪钱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笑道:“我也是乱猜的。”
闻到万聿身上既有沐浴后的清香,又不乏酒气,她不甚认同地道:“三哥哥又喝酒了?”
万聿不以为意地道:“随便喝了点。”然后一箭过去,嗖地一声,正中靶心。
“你的箭练得怎么样了?”他问她。
纪钱钱有段时间没摸过弓箭了。
万聿之前送了她把小弓,万宁借去说玩几天,之后就再无踪迹。
她后来也用别的弓练过一段时间,受限于臂力,进益有限,慢慢的也就丢开手。
“好久没碰了。”她诚实地道。
万聿把弓递给她,“射一个我看看。”
三四年的时间,纪钱钱的力气也长了不少。
一箭过去,虽距靶甚远,射程也有二三十米远了。
万聿见她射程有限,箭道却不甚偏,说道:“也不错了。”
大晚上的,他找自己来,就是讨论箭艺的?
纪钱钱好奇地问他:“三哥哥找我来做什么?”
万聿道:“我听她们说,你下午去了我那里。”
经他提醒,纪钱钱想起他和郭碧的亲事来,忙笑道:“忘了还没有给三哥哥道喜。”
万聿淡淡地道:“何喜之有?”
纪钱钱看他面上确实没有半点喜色,想他可能是对郭碧不了解,觉得当今皇上是乱点鸳鸯。
就替郭碧说好话道:“三哥哥你可能不了解郭姐姐。郭姐姐这人不仅看着漂亮,还有许多其它说不出的好处。你以后慢慢的就知道了。”
万聿也只是兴趣缺缺地嗯了声。
纪钱钱看他反应冷淡,想他若没有见过郭碧的绝世相貌倒也罢了,新婚之时惊艳一把,对二人感情的迅速升温未尝没有好处。
既见过了还如此冷淡,说明是真的不感兴趣。
纪钱钱不禁为郭碧的未来担忧起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