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 明日要带阿仁一起去驿馆,我还得先知会阿仁,那个……我就先走了, 不陪你了, 你放心, 明日一早我就想办法救你出来!”
说完, 不待谢玉珩说话,楚凝推开牢房的门,一溜烟地跑了。
耳边只剩下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谢玉珩无奈地摇头失笑,躺在石床上,没有睡意, 闭上眼睛开始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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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蒙蒙亮,楚凝便去了一趟费府。
世子和郡主一起入宫,一夜未归,阿仁一直都没有睡,守在费府门口,一看到齐王府的马车,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等楚凝下了马车,阿仁往楚凝身后看了看,确认世子不在,急道:“郡主,世子他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楚凝来不及跟他解释什么,父王听说了珩哥哥的主意后,方才也已经进宫了。父王说,昨夜发生了那桩事,他若是贸然去请安信,安信必回怀疑,所以他只能先入宫去找皇帝伯伯,让皇帝伯伯以他的名字把安信请来。
算算时间,父王这会儿已经到宫门口了,她得抓紧时间了,万一没找到夜明珠安信就回来了,到时候又得罪加一等。
“珩哥哥出事了,阿仁,你快跟我走!”
马车一路疾行,进宫的路上,楚凝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阿仁。
阿仁沉着一张脸,得知世子是为了郡主才被关进的大牢,他心里自然有气。可这气,他又不敢朝郡主发,虽然世子平日里从不将郡主挂在口中,但是阿仁看得出来,世子是很喜欢郡主的。
世子这么一个不近女色之人,一进京就愿意陪着郡主胡闹,郡主想去哪里,世子都陪着,就算是镇南王府里的两位姑娘,也没见世子对她们那么好,足可见世子有多喜欢郡主。
阿仁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既然是世子喜欢的人,那他断没有责怪郡主的道理:“郡主,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楚凝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说完后,一直等着阿仁生气,可是观察许久,阿仁似乎都表现得很平静。
阿仁低声道:“郡主自小娇生惯养,我们世子也是养尊处优,世子能为郡主顶一次罪,那是因为世子心里在乎郡主,还请郡主以后行事也多为世子着想,不要再让世子为您担心了。”
“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楚凝想都没想就道。
阿仁说得很含蓄,但是楚凝听出来了,阿仁就是生气了,不过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阿仁不敢冲她发火。楚凝昨夜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却一直在想珩哥哥会不会受冻,天牢那么阴森的地方,她光是走进去就觉得身上阵阵发凉,更别提在那里住一晚上了。早知道离开天牢的时候,就让侍卫多给珩哥哥送床被子进去。
楚凝越想越着急,恨不得现在立刻长一双翅膀,飞进宫里,去把珩哥哥救出来。
惊讶于楚凝的回答,阿仁动了动唇,之后的话也就憋着没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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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宫门口。高耸的城墙,朱漆绿瓦,楚凝不认得鸿胪寺,便差了个宫女带他们去。
鸿胪寺的驿馆门外,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那是楚冀昨夜特地吩咐的,要人保护好晋国使臣的安全。阿仁身手好,但要在这几丈高的城墙下将楚凝一起带进去,却也是一件难事。
既然偷溜不进去,楚凝索性光明正大地来到安信下榻的驿馆外。
“拜见郡主。”侍卫们齐齐地向她行礼。
楚凝朝驿馆里抬了抬下巴,扬声问:“使臣可在里面?”
“回郡主,使臣大人小半个时辰前刚被皇上叫走,里面只有与使臣一起来的十余名晋国侍从。”说话的侍卫穿着一身晋军服,但他却并非原本宫中的侍卫,而是江景焱连夜从军营里调进来的,“郡主,将军方才吩咐,今日无事,不让晋国的人四处乱走,郡主若是要找什么东西,请快些出来,臣等无权限制他们的自由,只能拦一小会儿。”
楚凝懂了,江景焱应该是知道他们的计策,所以才会特地派自己的人来的。
楚凝道了声谢,带着阿仁一起进了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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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江景焱吩咐了不让晋国的人到处乱走,但是在驿馆内,他们还是畅通无阻的。为了不被晋国的人发现,楚凝和阿仁很小心地穿过院子,来到了这个驿馆内正中间最大的一间屋子。朱红色的大门上,落了一把巨大的锁。
楚凝皱眉看着那个锁,阿仁已经辗转到窗户的地方,轻轻一推,窗户应声打开,阿仁纵身一跃,便跳进了屋子内。
窗户并不高,楚凝虽然没阿仁那么好的身后,但是爬窗这种事,还是难不倒她的。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确认无人,也翻窗进了屋内。
时间紧迫,楚凝和阿仁进屋后便开始一人一边地毯式搜寻。楚凝翻遍了床、衣柜等一下能藏下东西的地方,却一无所获,而屋子另一头的阿仁,也几乎没找到蛛丝马迹。
正在二人准备翻找第二遍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两个声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