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紧:“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
楚凝摇摇头, 她是担心, 但她也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他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等了一宿,楚凝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就靠着他睡着了。
谢玉珩又陪楚凝睡了两个时辰, 楚凝仿佛知道他要偷偷离开似的,连睡梦中都紧紧地抱着他。谢玉珩醒来时感受到腰间那双手臂的力道,不由好笑。他不打算起来,于是就躺着想事情。许贺言抓住了,阿仁和魏辉连夜在审,许贺言迟早会招,他并不担心。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接下来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又过了半个时辰,楚凝终于醒了,饿醒的。
一夜没睡的结果就是导致楚凝醒来后眼底有一圈淡淡的乌青,精神也不怎么好,她慵懒地赖在谢玉珩身上,无论谢玉珩怎么哄,都不肯起来,也不让他走。
谢玉珩没办法,只能让丫鬟把饭菜都端进来,他亲自帮她洗漱,两个人的午饭都是在床上简单吃的。
吃完饭,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谢玉珩准备进宫。
楚凝要跟他一起去,谢玉珩想了想,没拒绝。他昨晚带人去静王府抓人,静王就算表面不说,心里也肯定知道是他做的。谢玉珩不知道静王和许贺言有什么交易,但若是静王有心要换回许贺言,他不敢动齐王妃,可楚凝就不一定了。所以还是把楚凝带在身边,他也安心。
进宫前,谢玉珩先去了一趟齐王府的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通常都是用来关犯了事的下人,不过齐王府的主子们都没什么脾气,上至王爷王妃,下至郡主,都很少将人关在这里。常年无人使用,一走进地牢,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怕楚凝不舒服,谢玉珩回头对她道:“你还是别进去了,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楚凝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有些反胃,当下点点头,掩着口鼻出去了。
地牢里,许贺言被绑在刑架上,双脚悬空,只一双手腕被粗绳捆着,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手腕上,被绑的地方已经破皮出血。
阿仁和魏辉坐在一旁的八仙桌旁,桌上放着一壶热茶,两个茶碗,还有几叠瓜子点心。他们四周的地上,散落了满地的瓜子壳,没过两刻钟,就会有人为他们重新沏上一壶热茶。
别说许贺言被气得不轻,就连谢玉珩第一眼看到都忍不住想笑。
让他们审个人,许贺言被吊着受罪,他们俩倒好,舒舒服服的,有吃有喝,什么都不问,就等许贺言熬不住了自己招。不过像许贺言这样的人,常年在军营里,刑讯逼供什么的,根本不管用,反而是这种不搭理他的方法,更能消磨他的意志。
“还不肯招?”
听到谢玉珩的声音,背对着牢门正在嗑瓜子的阿仁吓得扔了手里的瓜子,忙道:“还没有。”
体力再好的人被吊了几个时辰也会受不住,更何况许贺言在被抓来之前还被蒙着头揍了一顿。抬起青肿的眼皮,许贺言认出了来人,呸了一声,咬牙道:“别以为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我就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魏辉是个直性子,见他顶撞世子,上去就给他一拳:“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许贺言斜昵他一眼,扯唇冷笑道:“老子带兵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样和老子说话?”
“你……”魏辉气急,还想打他,被谢玉珩及时制止。
谢玉珩盯着许贺言,平静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二十年前,静王曾经奉了先帝之命,去过一次逸都,那个时候你就和静王勾结上了吧?静王觊觎皇位,暗中搜集豫王的罪证,一心想着在先帝封豫王为太子时,用这些罪证扳倒豫王,这样他就能顺利登基称帝。然而他没有想到,最后的太子不是豫王,而是南王。他蛰伏将近二十年,而你又一直在打镇南军的主意,只怕你就是静王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待你成功收服镇南军之时,也就是静王发兵攻打京城之日。”
听了谢玉珩的话,许贺言面色大变,但转瞬,他又仰头大笑。谢玉珩猜到了又如何?他落入他们的手中又如何?这天下,终归马上就是静王的了!他死了,他们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
“你笑什么?”阿仁直觉不好。
许贺言仿佛没听到似的,依旧自顾自地笑着,笑完了,挑衅地看向谢玉珩:“就算你猜对了,有一件事你永远也猜不到。”
心知他不会说,谢玉珩并没有多问,只淡淡地将他望着,眼睛里,是一片了然地平静。
他这样平静,许贺言却突然有点心慌。莫非他们早就知道了静王的行动?不,不可能!这件事情除了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
过了许久,谢玉珩才淡声开口:“是么。”
说完,他没有久留,转身离开了地牢。
阿仁追了过去:“世子,许贺言该如何处置?”
“按军法处,尸体烧了,骨灰带回逸都。”许贺言再怎么说也是他二弟的亲舅舅,谢玉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