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色有些不自然,“喏。”
阿翘嗯了声,说:“我在二楼柜子上看见了那封信,就是我的老家。”
白泽恍然大悟,“这么说,那个什么池仁村里真的有妖怪?那也不对啊,猰貐在你肚子里,他们那里又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他脸色一白。
卫烨不解,“怎么了?”
宗易却出了声。
“猰貐曾是天神,一般人很难轻易地抓住他,区区五百年妖力和一根龙筋也封不住。阿翘肚子里的只是一部分,那个村子里放着它另一半元神,它吃人大概是想恢复自己的神力。”
白泽接道:“如果把它放了出来,它就会回到那个村子,到时候合二为一,那时就完了。”
慕见轻却说:“我们先杀这一半,再去解决另一半,不就行了?如果它真的恢复了,当初危能把它杀死,我不信天下就找不出另一个杀死它的人。”
白泽表情夸张:“你说的轻松,危可是天神,区区一个凡人,哪来的力量杀这种妖怪?”
慕见轻也不知哪来的底气,“不是有焚木?”
白泽:“那也得捅的进去啊!”
慕见轻不作声了。
从刚刚开始一桌人就听着他们两个较真,这会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慕见轻想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自己跟自己赌气,上楼睡午觉去。
走之前还不忘安慰阿翘:“你留在这,别怕,我杀不了,还有慕容大人,我开口,她不会不答应的。”
阿翘抬头看着她,说:“老大,我相信你。”
她并不把慕见轻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只是这一刻,她恬不知耻地应了下来,心里的那一丝希望渐渐生根发芽,无论最后怎样,她能遇到慕见轻,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
午觉自然是睡不了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慕见轻心里放不下,这会脑子里正乱着。
久久不应付这些事,反而生疏起来。
她坐在地铺上,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拿出来一看,是那个铃铛。
她一直随身带着,里面塞的那片叶子也已经枯了,这会一动它叶子就碎成一块一块的。
恰好宗易推门进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眉头紧皱,看到慕见轻,心里只剩下无奈。
慕见轻心虚地收好铃铛,“来的好快啊……”
宗易懒得解释。
他原本就是跟着上来的。
“要我帮忙?”
慕见轻赶紧点点头,“你都能结印封住猰貐,一定有什么办法。”
宗易挑挑眉,“事成之后,怎么谢我?”
慕见轻还真的仔细想了想,问他:“你缺什么?只要我有,或者你说是什么,我去慕家看看找不找得到,慕家没有……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好好“谢”她。
但宗易这时却想不出来自己要什么,他不拥有什么,同时,也不缺少什么。
“先欠着,以后再说。”他说。
慕见轻很赞同他这么说,“好,一言为定。”
她伸出小指头,勾上他的,“你放心,我这个人最怕欠别人的了,以后一定会还的。”
他却默然。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一步。
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她,先去拿扶桑木,没过多久就送上了这么个试刀的来,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让慕见轻去做什么?
宗易不愿意她这么被人哄骗着一步步踏进去,自己千年万年都不曾这么小心翼翼,初识这种滋味,着实难受。
万一,慕见轻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怕自己挽救不了。如今她ròu_tǐ凡胎,世上哪一个妖、仙或是神都能杀了她。
良久,宗易说:“有一种阵法,能暂时困住猰貐,在放他出来的一瞬间可以用扶桑木杀了他。”
“好,你布阵,我动手。”
宗易看着她,一字一句强调,“你布阵,我动手。”
慕见轻下意识想说这样不好,却被他现在这幅样子镇住。
“那……也行。”
宗易点点下巴,心里那点不快终于散了些。
他出手,至少会稳妥些。
慕见轻坐的腿麻了,舒展舒展,一边揉着腿,忽然想起阿翘身上的封印有龙纹,加上上次莫仕提起应龙,她记得那时宗易脸色不是平时那副表情。
难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