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怎么没有骗我?你们没有告诉我你们说的太监是赵珒!”
荣娘笑了笑:“纵然是没有告诉你那权宦是曾经伺候过你好几年的奴才,可回这京城,终还是郡主你自己愿意的不是么?”
薛令微虽是气他们骗自己,但对荣娘这段话确是无言以对。
她放下茶杯:“算是我一时迷了心窍。你们难道真的以为,仅凭那几年我对赵珒不错,他就能什么都由着我么?你们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郡主何出此言?你怎知赵珒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情谊呢?”荣娘道,“若是真的对你没有一点情谊,他怎会派人暗中毒杀你的夫君王世仁,又派人悄悄的保护你一年呢?”
薛令微一怔,错愕的睁大了眼:“你说,王世仁的死,是赵珒做的?”
“郡主难道就不怀疑当时王世仁为什么死的那么蹊跷?”荣娘勾了勾唇,握住薛令微的手,“倘若赵珒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亦或是他因你母亲全家被诛憎恨你,就不会为你做这些。”
倘若不是荣娘告知,薛令微根本不会想到王世仁是赵珒让人毒杀的。
可回想离京的路途上,她与王世仁母子根本没有分开过,赵珒又是何时给王世仁下毒的?
薛令微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在公主府撕下伪装,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杀过许多人——
是啊,她曾经认为的文弱到需要她保护的小奴才,其实手段比她想像之中还要狠的多。
荣娘又继续说了一句:“所以,不管赵珒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程度,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才能叫他有不一样的对待。”
薛令微收回思绪:“纵然是他对我比对旁人有些不一样,但你们将我送到他身边,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是待在他身边做皇上的眼睛的么?我纵然是暴露在人前,用的也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别人只会知道我只是与长公主之女有相似的容貌而已,他诚心要杀我就绝不会念及什么旧情,你们对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实在是太过自信了,即便是我留在他身边,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我冒险出来,就是想要离开,当初我同意回来是我的无知,还请你转告皇上,希望他念着一丝表兄妹的亲情,放我离开京城。”
荣娘听了,默不作声。
薛令微有些急了,不过想到自己如今还被困于牢笼有求于人,只得尽量放软语气:“荣娘,我们虽然相处的不久,可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想除掉他这事,我根本做不来,他对我知根知底,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荣娘静静听她说完,道:“纵然是皇上同意你离开,那么赵珒同意么?”
薛令微脸色一滞。
荣娘了然:“皇上与赵珒之间,就是一场摆在明面上的棋局,自你入了这棋局,除非有胜负,否则你便不可能轻易全身而退。”
须臾,薛令微说道:“所以我还是不可能离开了?”
“纵然你万般不愿,但朝堂之间的水哪能是说涉就涉,说退就退的?”荣娘低低叹了口气,“所以,身为棋子,只能成功,决不能败。”
薛令微冷笑。
她连生死都难以掌握,哪里管得了他们的成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你尽管说你的,认真了算我输。
第21章
“郡主,你也不要埋怨皇上,皇上曾经允诺你的都会给你,皇上与你其实是各取所需,而赵珒却是拿你当棋子。”荣娘双手握住薛令微的手,语重心长:“你好好想想,一年多前长公主府血流成河,你的母亲被下令绞杀于西华门,这一切,赵珒可都脱不了干系啊。”
薛令微缄默着,被荣娘提起这事,她便又想起充斥着血腥的长公主府。
那样的场景让她永生难忘不适。
薛令微只得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样的场景。
荣娘见她听到此事脸色不好,确认长公主府的屠杀依然是她心里的坎。如此,荣娘竟放心了许多。
“事到如今,只能前进,不得后退。你要记着,赵珒他对你不一样,但他终究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就像你说的,他还是可能会杀了你。站在权势上的阉人本质都一样,这不必我给你强调了。你必须要让自己狠起来,甚至要比赵珒做的绝,这样才会有出路,你可明白?”
薛令微听罢,笑了一声。
“你叫我要记得一年前血流成河的长公主府,要记得赵珒对长公主府做的一切,可你们是不是忘记了,真要让我记得我母亲的仇,皇上不就是我最大的仇人?”
荣娘神色一滞。
薛令微觉得好笑:“你们担心我要为我母亲复仇,又怕我不记得长公主府的仇恨,我真不明白了,你们到底要我怎样?”
一向能言善道的荣娘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当年皇太子一案牵连了许多人,我母亲跟我说过,权利之上谁都不能独善其身,一旦落败,就会比蝼蚁还要不如。我母亲手上沾满鲜血,我还能活着已经是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