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霄已经很努力在融入这个社会,但他出世的时间确实不长,三四个月,能在雷州与一些顶尖的角色同台较技已经是惊为天人。
但有些东西,孙九霄认为没必要去学,华夏美食文化甲天下,其他国家的流派偶尔尝尝就好,怎么能当饭吃?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道汤。”服务生笑容之中,满是轻蔑,他也被孙九霄这个土包子给逗笑了。
这里是港岛最高档的餐厅之一,正宗法国料理,平日的客人多多少少都能拽几句拗口的法语,根本没有像孙九霄这样粗俗不堪的。
倒是有一些河西的煤老板,但人家是真的有钱,可以包下整个餐厅为自己做煎饼卷大葱。
“你们有西红柿吗?”孙九霄问道。
“番茄,有的。”服务生点头,不明所以。
“有鸡蛋么?”孙九霄继续问道。
“有。”服务生隐隐猜到了孙九霄的意图。
果真,孙九霄得到肯定答案后,皱着眉头,吩咐道,“既然有西红柿有鸡蛋,给我做盆汤很难吗?连这道汤都不会做,你们的厨师是挖掘机专业的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这些自认混迹在港岛上流圈子的食客,自认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邻桌的男人,更是乐的跟一朵向日葵似的,有意在女伴面前表现一番,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之后,当即就起身来到孙九霄面前。
“先生,请你不要破坏我们的用餐气氛,如果你想喝番茄蛋汤可以换一家店,为什么要在这么高档的场合,提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要求?”男人义正言辞,更像是站在某个制高点给予孙九霄一记审判。
虽然他的强调有些过分的激动,但餐厅里多数食客微微点头也表示赞同,也有一些认出了这个男人,这不是上个月《法治时代》封面上的人物吗?
“这好像是崔元勇崔律师,据说在上个月那场官司胜诉之后,他就受邀成为黄氏国际贸易的法律顾问了。”
“好像是吧,这下有好戏看了。”
“最好是把这种人全部驱逐出去,还港岛一个良好的环境。如果能再颁布一条法令,禁止身价千万以下的人出境港岛,那就更好了!”
“……”
在港岛,律师是一个具有主动权的职业,并不仅仅像在内陆的律师会宣读律例条款就能入职的形式主义,甚至在这一方土地有很多上流社会的人物口头禅就是“有什么事情找我的律师谈”。
崔元勇刚刚打赢一场大官司,又当选杂志周刊封面人物,由此受到黄家青睐,可谓是名利双收。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伴是警务处处长的女儿,所以此刻他更需要拿出一些威风,如果能因此事将小美女征服,崔元勇倒不介意记孙九霄一份恩情。
不过此时此刻,孙九霄还处在被他贬低与鄙夷的位置,他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上,甚至都不与孙九霄做出肢体接触,“我是崔元勇律师。先生,你的存在已经影响了所有人的用餐环境和用餐心情,如果你再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我不介意用法律予以制裁。”
“阿木。”
孙九霄一个眼神,阿木便知道了,随即也取出一张名片回礼,“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们的律师谈。你们是同行,又是仇敌,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阿木的默契让孙九霄怀疑,她是不是会“他心通”的本领?这确是孙九霄想要的,而那张名片并不意外就是白清扬。
这家伙肯善罢甘休则已,如果敢找上白清扬,恐怕三言两语就失去做律师的信心了吧,在佛家管这个叫度化。
“我只是要求你闭上嘴巴,或是离开这家餐厅!”崔元勇耐着性子,不急不缓,“如果你执意在公共场合干扰他人,执意要把事情闹大,最后受伤的总会是你自己。你知道如果起诉成立你将要面对怎样的刑罚吗?”
“你问我?不如我来问问你吧。”孙九霄来了兴致,反道,“你知道蜗牛体内有多少种寄生虫吗?你知道半生牛排里的寄生虫可以在人体里成长到多么长吗?你知道鹅肝的胆固醇是普通猪肉的多少倍吗?”
“我……”崔元勇语塞了,他还真不知道。
不仅是他,所有来到这里的食客都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看孙九霄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不由都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来,告诉我,我将要面临怎么样的刑罚。”孙九霄并不急着揭露答案,反问道。
“你……”崔元勇气的脸都红了,这是他成为律师以来第一次自觉嘴皮子不利索。
“那我就先告诉你!”
孙九霄正要开口,却在此时,一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先生您好,我是这家餐厅的经理巴治奥。”
孙九霄要真的把这些答案公布出来,这些食客肯定一个不留全部给膈应跑了,偏偏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他说的都将是事实。
“巴治奥,原来你在啊。”崔元勇的女伴也站起身来,颇有深意的笑着,“我也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呢。”
“思思小姐说笑了。”巴治奥很是尴尬,“关处长最近还好吗?有时日没见他来过了。”
关思思的父亲是警务处长,就级别而言只比雷州的邵江波低半级,但绝不是后者可以比拟的,就是放在龙争虎斗的港岛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思思莞尔一笑,不言而喻,话锋一转,“其实也没有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