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的奥迪轿车停在警局门口，不多时，一身白色西装不染尘埃的白清扬大步跨了进来。

“曾老，怎么回事？”白清扬迎面就问道。

“出去说。”曾浮生环视一圈，带头走出警局。

走出大门，来到马路对面，四下无人，曾浮生这才开口，“昨天晚上有人杀了朱大常，孙九霄是第一嫌疑人。”

“人呢？”白清扬点燃一支香烟。

“在里面。”曾浮生说道，“不用担心他，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起码在警局里不会有事。”

“我是担心审讯他的警察。”白清扬轻笑，道，“人是几点死的？”

“我看过逮捕令，法医鉴定是十一点十五分左右。”曾浮生回忆道。

“那个时候，赌局刚刚结束，孙九霄确实消失了一会儿，去厨房觅食了。”白清扬也回忆起来，“不过这不能说明说明，毕竟死者生前只跟孙九霄有过矛盾，有人在幕后操控！”

“谁？”曾浮生也有这个疑惑。

“这件事导致的结果有三。”白清扬分析起来，“第一，孙九霄杀人罪名成立。就算多方运作，也要面临起码二十年的监禁，受益者是张琛，还有天狼。”

顿了顿，白清扬接着说道，“第二。案件的细节被披露出来，对于中医针灸，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冲击，社会将再度掀起中医有毒论的风潮，受益者是西医，代表人物就是赵龙、刘星和天狼。”

“第三呢？”

“第三。”白清扬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孙九霄与扶正派关系恶化，扶正派倾巢而出，联合传统中医剩下的七派三脉，共同讨伐孙九霄！我听说，鬼佛就是喜怒无常，游戏人间，乖张飞扬的性格，有这个背景在，孙九霄会成为众矢之的。受益者则是华夏名医堂，以及上述所有人。”

白清扬的分析，独到细致，几乎考虑到了任何可能，孙九霄的仇家们都有嫌疑。

“负责这案子的是谁？”白清扬猛然问道。

“厉剑，还有个女娃。”曾浮生心不在焉。

“厉剑？”白清扬若有所思，“我记得这人，我离开华夏的那年，他刚好警校毕业，入职第三个月就被评为警界新星。”

“这小子倒是不错，嫉恶如仇，很适合做警察。”曾浮生依旧不在意，随意说了几句。

“那就好办了！”白清扬在掌心敲了一下，“看看他有没有觉悟，如果没有，我就帮他领悟。”

说着，白清扬在口袋里一阵翻找，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戴上一副平光眼镜的同时理了理鬓角和衣衫。

“曾老，你看我像不像律师。”白清扬在路边停车的倒车镜上照了一下。

“我还真替那些警察担心。”

曾浮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这一个妖孽，一个变态。当真难为那些警察了。

白清扬再度来到警局，亮明律师的身份，被带到一个接待室里，不多时许芸就押着孙九霄来了。

“怎么样？”白清扬眉头一挑，有些戏谑。

“不怎么样。”孙九霄撇了撇接待室墙角的摄像头，“准备洗干净屁股坐牢了。”

“我能不能单独跟我的委托人说几句话？”白清扬看向许芸。

“三分钟。”许芸指了指挂钟。随即退出去。

关上房门之后，白清扬并不着急开口，而是取出手机，调出一首重金属摇滚乐，开到了最大的声音。

“虽然律师在场的录像、录音文件都不具备法律效果，但会泄露许多东西。”白清扬解释道。

“你跟我想象的一样聪明。”孙九霄咧嘴一笑。

既然厉剑和许芸迫于压力接手了这个案子。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必定是一尊庞然大物，调取监控录像简直易如反掌。

这些录像虽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也足够获取信息，譬如孙九霄的情况，以及孙九霄应对这一风暴的策略。

“你怀疑谁？”白清扬在嘈杂的重金属乐掩盖下，贴着孙九霄耳边问道。

“张琛。”孙九霄第一个就报出这一名字，“杀人罪如果坐实了，张琛是受益最大的一个，而且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必定是张家。”

“我也怀疑他。”白清扬点头，“但是，舒美会所距离763医院有三十公里左右，如果是死亡前半个小时下达的命令，当时张琛在干什么你记得吗？”

“在跟我赌。”孙九霄若有所思，“所以，就不是张琛了。”

“不，不要把他想得太善良。”白清扬摇头，“总之，外面的事情交给我。现在我关心的是，厉剑是否相信你。”

“应该是相信我。”孙九霄想了想，答道，“我提出验尸的要求，他同意了。”

“这是个正面人物。如果他相信你，不涉及原则的事情，你也相信他。”白清扬点头，道，“差不多了，摄像头后面的人该来了，你自己保重。”

话音未落，一个挺着肚腩的中年男子破门闯了进来，喝道：“关掉你的手机！”

白清扬很老实的将音乐停止，收起手机，笑道，“这首歌很不错吧。”

“白清扬！”中年胖子认得白清扬。讥讽一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关心这小光头的死活？”

“刘副局。”既然点破，白清扬也不隐瞒，还以颜色，“本来呢。你这个副局长再熬上三五七八年，副字就能摘掉了。但这次你陪着张家一起闹，啧啧……”

“现在我们怀疑孙九霄与一宗恶性杀人案有关，准备将其收押，等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