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讲述如何杀死自己爱了多年的女人,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那天,我原本真的只是打算偷空悄悄回去收拾行李的,乔琼给了我最后通牒,说如果我再不去把自己的行李取走,就全部都丢掉,并且换掉门锁,我只好答应,但又不想让别人察觉,那个时候我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我能够挽回她,我们就可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在亲戚朋友眼里我们俩也还是那一对金童yu女,我还是一个幸福的人。”
“偏偏事与愿违,对么?”
“没错,老天爷有时候真的很喜欢耍人玩儿。”林祥目光渐渐散开,整个人都沉浸在当日的回忆里:“我回到家,发现我被赶出门之后,乔琼把家里的装修都变了样儿,我的东西被她塞在两个行李包里,丢在客厅墙角,而她自己情绪也很不好,似乎正在为什么焦虑,我借口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没有收拾好,不想那么快离开,并且借机试探她,询问她的近况。”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突如其来的一笑把田蜜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经受不住心理压力和精神打击而发疯了。
“说来也可笑,我们两个当时,可能就是所谓的各怀鬼胎吧,我对她关怀示好,无非是想最后搏一次,而她却以为我是真心实意在关心她,反倒对我诉苦,说她怀孕了,但是那个黄猛不想认账,不但不肯给她一个交代一个名分,还想趁机甩掉她,乔琼很生气也很慌张,我看得出来,她在那之前一定是打定主意想要死缠住黄猛不放了,结果现在对方突然翻脸,她就完全乱了阵脚。就像她和我提分手的时候我的感受一样。只可惜,我是为了她,她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钱有势,也有老婆有孩子最可笑的是,我心心念念想娶她,和她组成家庭,她却去怀有妇之夫的孩子”
“所以你就动了杀心?”田阳问。
林祥仿佛没有听到田阳的话,依旧自顾自的说:“她对我说,自己怀孕了,要黄猛对她负责,可是黄猛却反咬一口,说孩子与他无关,要乔琼找我负责。我当时忽然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这个世界上的事有多可笑啊你们说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孕育新生命,组成一个家庭,这本来是我的梦想,我求之不得,黄猛却避如蛇蝎还有乔琼,她有多贱我那么爱她,拿她当宝贝一样宠着,她骗不爱,黄猛不过有几个臭钱,她就抛开尊严也要赖着他还问我该怎么办我听完她的话,当时真的想——”
他呯的一拳砸在面前的金属桌面上,响亮的声音说明了那一拳的力道,而林祥却仿佛被人抽去了神经一样,全无痛觉。
田阳被他突然泄露的情绪惊得连忙想要起身,这个男人虽然脸上风平浪静,内心里其实早就巨滔天了,他很怕林祥会突然爆发出来。
陆向东无声的拦住他,默默的摇摇头,用轻到几乎可以算是唇语的声音说:“没事儿。”
“乔琼跟我说,让我帮她想想办法,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放手一搏,决不能那么轻易的就让黄猛离开他。后来她又说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只觉得耳朵里面好像有海浪的声音一样,哗哗的,很响。”林祥两只手死死的攥在一起,说话的声音就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放弃尊严去恳求,她对我是那么铁石心肠,现在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眼看着复合没有希望,过一段时间朋友、过去的同学,还有老家的人都会知道乔琼傍上了大款,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我该怎么面对他们?他们又会在我背后对我怎么样的指指点点?我一直是他们中的佼佼者,可是呢?一夜之间,我就成了最可悲最可笑的那一个。”
“所以你就在乔琼向你寻求帮助的时候,扮演了一回知心大哥的角色?”田蜜听到这里,忽然有些明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逼黄猛对她负责,你就给了她一个建议,一个通往死亡的建议?”
“没错,”事到如今,林祥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对感情的彻底绝望加上近日以来每天的提心吊胆在今天彻底冲垮了他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我告诉她,从古到今,男人最怕女人的无非就是那三招:一哭二闹三上吊既然她对黄猛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想要他肯点头负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乔琼会这么相信你?即使在你们俩分手之后?”田阳对林祥的话表示怀疑。
林祥淡淡的说:“如果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守护了你很多年,一心一意的为你付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永远都那么包容你,照顾你,不管你有多任性多过分,到最后,你见异思迁有了外心,他也一句指责都没有过,还表示愿意等你回头,不管是什么时候,你会对他戒备么?”
田阳无语,陆向东则肯定了林祥的话:“这很正常,就像每个主人都相信自己的宠物狗永远不会兽性大发的扑过来咬自己一样,如果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看成了自己的附属物,那防备心理就会大大降低了。”
“就是你说的这样,我就说自己被你看透了”林祥听了陆向东对田阳的解释,猛的抬起头看着他:“在乔琼心里,我恐怕就真的是她的狗,保护她,陪她玩乐,除了爱她,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