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者是被人勒死之后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喽?”田蜜问。
“还不知道,这个得问赵法医去!”田阳边说边朝大门口张望,抬腕看看手表:“咦?怪了,电话打过去这么久了,就算堵车,人也该到了吧!”
田蜜也跟着朝门口望上几眼:“你在等谁呀?雷哥?”
“不是,你忘了雷子他去晋衔培训啦?我是在等……算了,呆会儿人来了再说吧!”田阳话说一半又打住了话头:“估计赵法医那头也差不多了,咱先看看情况去!”
田蜜跟着田阳和安长埔来到卫生间,赵法医刚刚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赵法医,怎么样?是被人勒死的么?”安长埔问。
赵法医摇摇头:“是吊死的没错。”
三个刑警面面相觑,都等着赵法医的下文。
“死者结膜下大量出血,肺部膨胀,颈部有明显的绳索痕迹且边缘红肿,勒痕与现场的尼龙绳相符,在吊上去的时候应该还活着。下颚和颈部前侧有些抓伤,从指甲里残留的皮肤组织来看,可能是死者自己为摆脱窒息抓的,当然,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死者颈后有一条红痕,很细,我怀疑是被扯掉项链之类物品留下的,还有手指上有指环被强行取下造成的损伤痕迹,这些应该就发生在死亡前后。很多细节还有待进一步检查,目前能确定的是,没有发现性侵害的痕迹,从死者颈上的绳索痕迹来看,并不是被人勒死的。”赵法医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自己的腰:“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做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9个小时。其他的,需要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定。”
“赵法医,你身体不舒服么?”田蜜没有漏掉赵法医的小动作。
赵法医对这个和自己儿女同年纪的姑娘慈爱的笑笑:“老胳膊老腿,还不碍事!”
送走结束工作的赵法医,田蜜一扭身就看到了卫生间地上躺着的死者乔琼。
都说吊死的人面目狰狞,乔琼也不能例外,虽然“狰狞”二字谈不上,但因为挣扎而扭曲的脸孔却也让她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已经死亡一段时间,尸体裸露在丝绸睡裙外的皮肤上已经有尸斑出现,颈项上还有横七竖八的抓痕,人已经死亡,血液停止流动,伤口处变得略显暗红,即便并不血腥,也还是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田蜜移开视线,挪动脚步,打量起这间大约60平米左右的小户型公寓来。
从装修的风格就不难看出屋主是一名时尚的年轻女性。
整个房子的装修很符合时下年轻人的品味,客厅铺着浅色的木质地板,心形靠背造型的玫红色布艺双人沙发放在客厅一角,沙发上并排摆着两只草莓形状的毛绒抱枕。沙发后面的墙上是一副墙体彩绘,棕色的树干枝条柔美卷曲,树叶是由无数颗粉红色桃心构成,有些连在树枝上,有些飘落在风中,看上去可爱又俏皮。沙发的一侧是人为隔开的书房区,电脑桌和书柜被淡紫色的轻纱半遮半掩,同侧的墙上横七竖八贴满了照片,有死者乔琼自己的,也有和报案人林祥的亲密合影。田蜜看到照片上的乔琼笑颜如花,再想想此刻躺在冰冷瓷砖地面上的她,血红的双眼因为窒息而大睁着,眼球好像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一样,一副十足的狰狞模样。这样的差距让田蜜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偷偷感慨一下生命的脆弱,旦夕间,就颠覆了原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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