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可以过的很好,大学好,工作好,性格也好……唯独就是摊上我们这样的家庭,但是你也没有办法选择。”
木烟含着吸管喝了几口冰水,眼眶的温度退却,声音还算平稳地说,“很幸福啊,我不缺钱,不缺健康,你们都在,我觉得我很好。”
木小六看着他,言语间是父亲的叮嘱和焦虑,“不小了,多为自己考虑,自己打算打算。我们又陪不了你一世,别天天还跟小孩子一样,一会一个想法。他打你,你就打他,做人不能吃亏。”
“行啦,”木烟拍拍他肩头不知道在哪蹭到上白色墙灰,“我有数。”
“以后还是要有个娃,不然老了你怎么办,靠谁去。”
“我得先有个靠谱的孩子的爸。”想到这里木烟有点惭愧,“爸,都没有机会让你当外公。”隔壁的发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天天跟着外公同出同进,木小六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你自己都过的鸡飞狗跳,先把自己养好吧。”
……
木烟让木小六留几天再回去,但是他不愿意,死活都说住不惯大城市,于是连夜坐晚班车次赶回去的。
……
木烟觉得自己的日子还是可以好起来的,至少固执的父亲已经接受她。离婚是早晚的事,而且她也搬出来了。只是难以解决的就是陈炤孩子的事情……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的情景……无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自愿也好,圈套也好,怎么设想,最后的结果都是 ,孩子确实有了。这个孩子的到来,陈炤有责任,但是木烟也有责任,一个人促不成这个意外。闻诗雅的话,说她是无意的,木烟一点也不相信。
陈炤没那么爱她,但是他爱孩子,他一直喜欢小孩,她是知道的。有了孩子,闻诗雅永远都是陈炤孩子的母亲。照陈炤那个可怕的个性,是不可能主动抛弃她的。
其实比起孩子,她发现自己更不能接受的事是订婚。她可以当后妈,但是她无法当陈炤婚外恋的情人。
……
第二天,木烟上班途中右眼跳的厉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木烟琢磨着是不是今天陈炤要订婚。
结果,不是陈炤。
当周桂芬打电话来的时候,木烟正在辅导学生。
拿着讲义的孩子看到老师的脸瞬间煞白,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连电脑都来不及关。
木小六自杀了。
那天晚上他就没有回家。
他在村口的池塘里待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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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烟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顾不得路费多少。司机看她一路挂着泪水,时而呜咽出声,时而捂脸抽泣,时而抱着头痛苦难耐,神情崩溃,司机都不敢与她搭腔。木烟失了魂似的靠在后座,心脏一缩一缩的抽搐,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不断,从没发现眼泪可以这样多,多得让人感觉不到在流,没有尽头。
回到家,满堂的白色丧布,已经跪了很多亲戚,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横在中堂,恍如隔世。昨天还好好的在和她聊小时候的事儿,现在就躺在棺材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凄凄惨惨地走呢……
帮打理丧事的人和木烟说,本来是打算让她看最后一眼,毕竟木小六只有一个女儿,但是在水里泡了一夜,着实不好看,就不让她看到伤心了。
木烟趴在棺材上,眼睛肿的睁不开,她想推,但是推不动。她哑着嗓子,双手合十,求大家帮帮忙。邻居实在于心不忍,帮她推开了。
木烟只看了一眼,哀痛出声,趴在棺沿泣不成声,场面让人心碎。
就在这样悲痛欲绝的情况下,按照习俗,她还得换一身丧服,跪在棺材边烧纸。哭的缺氧,木烟有些跪不稳,几次差点栽进火盆。而周桂芬因为打击太大已经躺在床上一口气吊着,几个亲戚陪着她。
尸体开始腐烂,放不了多久,村民建议明天就送去火化。木小六的事情太突然,木烟的假都没来得及请。她打电话告诉了单位,说家人发生了意外,自己需要请假,领导说了句节哀顺变就批了假。
除此之外木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沈之言。虽然丈人去世,女婿不到场很不合适,但是木烟觉得沈之言一来,她会失控,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与其闹得大家都不好过,不过干脆别来,免得她爹死了都不得安生。
但是,晚上的时候,陈炤来了。
烛火光中,木烟看着院子里的人,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亲戚也是面面相觑,不敢猜测。
他还穿着西装皮鞋,没有系领带,可能下班直接过来的。
“烟烟,外面是谁?”亲戚问她。
“同事。”木烟跪在地上看着门外来人随口答道。
按照礼节,撕孝布的妇人给陈炤的头上缠了一根白巾,来祭奠的宾客,按照习俗需要对着棺材磕三个头,然后,扶起木烟。
陈炤自然也不会例外。
木烟腿已经跪麻了,陈炤扶她的时候,她几乎是被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