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佛兰?苏若瑶听说过,那是一横一竖的汽车标志。那现在好了,就去校园门口,等着雨佛兰车出来吧。
她跑到校门口,炎炎夏日,如雪的脸颊双鬓已沁出星点汗滴,但是没关系,她不怕热,只怕见不到程延仲。
没等多久,一辆清洗地干净反光的黑色雨佛兰使出校门,正要加速了。苏若瑶摆手去拦,但是开车人似乎没有注意。千钧一发,苏若瑶冲到车前,站在面前,等着程延仲下车。
由于车的冲力,苏若瑶被冲地坐在了地上,像从前先秦时期那些臣子叩拜皇上一样地坐在了地上。而雨佛兰车也灵敏地急速停车了,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但是司机还是下车来看那看那这个貌似碰瓷的人是否有恙。他出来了,正是程延仲,典型的而立之年的成功男性:头发随意梳梳,绑带休闲皮鞋,棕色润滑宽裤,v字形衣领衬衣,都是休闲装。宽厚的肩膀,敞阔的胸膛,颀长的双臂。
这是所有女性都觉得颇有安全感的吧,但是坐在地上的苏若瑶并没有感觉到。
程延仲微矮下身子,伸出右手牵起苏若瑶的右手。苏若瑶只觉得那宽大的手已包裹了自己的手了,她随他而站起。有着模特身材的苏若瑶必须班抬头才能看到程延仲的全部面容。
他是个相貌俊逸的男子,他的脸庞像是苏若瑶画中勾勒出的。特别是他此刻眸心中关怀中带着一丝紧张:“同学,你还好吧?”
苏若瑶却是出人意料的,脸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靥,痴痴看着他,享受地一眨那桃花瓣眼,回忆倒流到了五百年前。
苏若瑶从青楼中逃出,眼看即将被人抓回,可她不愿去出卖自己肉身,就朝着一疾驰而来的马匹奔过去,宁死在马蹄之下。在她跪倒在马蹄之下时,一声声音如鼓的“喻”响起,随即马的前蹄扬起在空中,落下在苏若瑶身旁,保住了她一命。而她也惊得怔怔的,身子抖着。
一军人模样的人从马身上跃下,疾步过来,右手牵起她的右手,上下打量着她,关心并担忧地问道:“姑娘,没有伤着你吧?”
那灼热的眼神让她感到一丝温暖,还有那黑色沿边帽,枣红色飞鱼服的军人打扮,让苏若瑶心中胀满了安全感。她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兴奋了,迟迟未说话,好不容易开口:“官老爷,你可否救小女子?”脸颊上漾起一抹爽朗的笑。
这个军人就是程将军,后来救了苏若瑶出青楼,并带她回家为丫环。
只在回忆的一瞬间,苏若瑶如闪电般地想到程将军拉起自己的那一幕,他的手,他的关怀和担忧,就恰似今日此人握住自己的手一般。她迟迟不愿松开程延仲的手,程延仲笑地有点尴尬了:“看你好像没事,没事就好。”声音很轻,怕伤着眼前这个女孩。
苏若瑶对他那甜美的笑靥不知怎的,瞬间转变为泪滴:“你还好吗?”她好想问“程将军,你还好吗”。
可是程延仲不懂,只以为她有什么事,他脸色猝变为眉峰紧拧:“怎么哭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我没事。”苏若瑶褪下他还在紧握着自己的手,愀然走开,几步一回头地泪眼朦胧相送。
程延仲倒是还在伸出手,就那个牵着她的姿势,几秒钟的姿势凝固,很快回过神来,看着远去的那个女孩,走上自己的车,回公司去。
她很美,真的,比刚才见到的那个校花还美。学理科出身的程延仲这么念着,只知道她很美,却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但是他记住了她刚才的服饰和容颜:黑面白底的小板鞋,棕色格子长裤,草绿色白花衬衣,一头齐腰的马尾辫。小脸蛋很美,眼睛开合像花开一样。
怎么形容呢?程延仲搜索尽脑海中寥寥的词汇才想到,她脸色有点偏白,像一棵春日的梨花树,正在开花。
程延仲不觉嘴角蜷起一个很大的弧度,笑得很是灿烂开心,可他不知。他只是想着,那个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车前,差点酿成惨剧?
依程延仲的经验来看,是冒失不经意吗?不是,因为她明显是刻意跑过来的。是碰瓷吗?不是,如果是碰瓷,那么那个姿势太明显,而且那女孩也没有向自己索要什么。是在向我献媚吗?不是,那么清纯洁净的笑哪里像是谄媚的笑?而且她后来还哭着离开。
这是为什么?程延仲想不通,最后只好以这个女孩脑子不太好来解释,可是她是大学生怎么会脑子不好呢?
想来想去,程延仲已回到公司,嘴角蜷起的弧度时有时无,他却不知了,也不知他刚刚形容的那棵小梨花树已在他心中角落里种下了。
“希望后天国学文化传播公司招聘的时候能看到那女孩,她有古典范。”程延仲边走边哼着。
而那女孩苏若瑶在校园里痴痴地走着,微敛双眉,好可惜,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忘了带太极镜了,否则就可以照一下程延仲了,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程将军的第二十五代孙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在他面前又哭又笑的,好像疯疯癫癫的,是不是因为他让自己想到了程将军呢?
苏若瑶失落地摇摇头:我要想办法再去见他一面,该怎么去呢?直接去项阳公司找他吗?会不会被赶出来啊?
此时的苏若瑶一边在找暑期工,一边继续着她的任务,将目标锁定在程延仲身上了。可是她还真是脑子不怎么好,想不出该怎样直面程延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