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迪智接下来是单独训斥程延仲,而且是严厉呵斥:“延滨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就这样接受他的挑战?赢了?得意了?却气伤了你的妻子,让我失去一个孙子!你还有什么可得意?”
“爹,都是延仲的错,还得如嫣小产,延仲会去祠堂悔过。”程延仲是发自内心的后悔,但已过时。
程迪智怒火发狂:“不是你的错,是我程迪智的错,我前世造孽,今生罪过,才让我的孙子来替我赎罪!”
程延仲见父亲情绪这样一下平稳,一下大怒,他自觉忏悔:“爹,你别这么说。此事全是延仲的错,与你,如嫣,延滨都无关,是延仲犯错,才失去了一个未成形的儿子。”程延仲现在是一个大男人,却站着在父亲面前,为此事低声哭泣。
程迪智厉声问:“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还哭,给我收起眼泪!”
“爹,你想怎么惩罚延仲,延仲都无话可说。”程延仲请罪。
“你刚才说,去祠堂悔过,就这么轻易逃过惩罚,确实太轻了。走,回权标堂,你住那里,就在那里受罚!”程迪智坚决说。
程延仲跟着父亲回到权标堂,见到程延滨还在堂外守着,但程迪智和程延仲两人对他都无表情。
对程延仲的惩罚就在权标堂正门外,程迪智令所有下人都来看,他们也不敢出声。
曹如嫣在房里听到外面一板一板的声音,问:“禾苗,外面在干什么呢?”
“老爷在杖责大少爷。”蔡禾苗说。
曹如嫣听到这话就要起来:“禾苗,扶我出去。”
“大少奶奶,郎中说你三日之内不可下床行走,还是躺着休息为好。”蔡禾苗说。
曹如嫣此时说话都很费力:“那就用抬椅,抬我出去。”
蔡禾苗就按她的意思办。
正门口,程延仲趴在长凳上,头向里,脚朝外,两个护卫,一人一边,轮流给他一杖,他咬牙,一声不吭:我该受罚。
程迪智站在旁边,边走边说:“你们,给我用力打。”
见护卫不够用力,程迪智就拿过杖子,自己打了一阵,说:“像我这样打!”
然后程迪智说:“延仲,杖责你是因为你犯了错,你自己回答,犯了什么错?”
程延仲忍着痛,在杖责的间隙中,一停一说地回答:“延仲犯了两个错。首先,延仲虐待妻子,致使如嫣滑胎,让爹失去一个孙子;其次,延仲与延滨决斗,兄弟不和。”
“说的对,这两个错误都不小,继续打,狠狠地打,打到他求饶为止!”程迪智指着护卫说,他这是要说给所有人听,要让这个以为自己有所作为了,越来越心浮气躁的长子延仲,在众人面前受这一击,像以前一样不骄不躁。
苏若瑶在旁,未说话,她明白程迪智的心:一官,你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要这样一直打下去吗?
曹如嫣坐着抬椅出来了,使劲力气喊,但还是低声:“爹,求你饶了延仲吧,他已经认错了。况且他性情刚烈,认错了就不会求饶,就算你打晕了他,他也不会求饶。”
“如嫣,你快去休息,别管我,就算被打晕,也是我活该。”程延仲大喊,心中觉得遇到救星了,想:如嫣,还是你懂我,知道我不会求饶,来向爹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