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英的柔化缩小版,便问:“阿眸,你还记不记得,你被拐之前,小时候的事?”
“不记得了。”阿眸道。她有记忆以来,就在南京城里的采蘅阁,便说:“公子怎的突然问这个?”
陆莳兰很了解阿眸的性格,若是想要帮她寻亲,还得先与她说一声,也得先问问她的意思。便实话说:“我今日……偶然看到一位大臣,和你的面貌颇为相似。一时有些感触。”
阿眸顿时明白:“公子是怜爱我,想帮我寻亲?不用了。”
见阿眸这毫不上心的样子,陆莳兰微微蹙眉,问:“为什么?你不想弄明白身世,找到自己的亲人?”
“我不想。”阿眸笑嘻嘻答:“在别的地方,哪有跟公子在一起好。别的人,对我会像公子对我这样好吗?”
陆莳兰知道,阿眸是看她爹陆连纬对她的情形,对亲人没有什么渴望。便说:“不是每户人家都跟我这里一样的。”
她从小就听说,江照英极为宠爱江善善,前些年江照英虽然一直在外征战,但对留在京中的女儿,却是爱如宝珠。江善善是真正在堪比郡主的优渥生活中娇养大的。
阿眸还是摇头:“可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才不要和你分开。”
“可是我始终……”陆莳兰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阿眸很讨厌男人。她以前待的采蘅阁,就有许多形形色色令人作呕的男人。有个中年男人,长得还算斯文,但就是喜欢小女孩。见她生得漂亮,便盯上了才九岁的她,花重金想要得到她的第一夜。
那时候的小阿眸的耳里眼里装的都是这些,哪里会对男子有好感。男人嘛,她是一辈子都不想沾。
阿眸则有些担心陆莳兰以后喜欢上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便低声说:
“公子,我可是跟你说过了,做女人可惨了,尤其是嫁人之后,跟男子做那种事的时候。我以前在采蘅阁听得恁多,那些女的,一个个的都是要死要活的,还惨叫,求饶,哭。舒服的都是男人。你明白吗?”
她又总结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真没意思的,还是咱们这样好。”
陆莳兰听得皱眉,她总是被阿眸这样熏陶,或多或少是有效果的。便道:“行了,我知道的。阿眸。”又略严肃地提醒道:“我跟你说过,不要再提你以前在采蘅阁的事。我已给你改了名字,也改了身契。你就是从小就被我买来的。”
“知道了!公子。”阿眸笑着答。
她实在喜欢自家公子兼夫君,她觉得,陆莳兰简直是上天照着她的心意送她的!
貌美养眼,品行极好,宠她疼她。陆莳兰屋里仅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在街上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她买回来,还要教她很多道理。最重要的是,还不会跟她做男女之间那种事。
她这夫君的才华也是非凡,如今受到皇上青眼,跟首辅也走得近,以后必定是前途远大!
所以,她阿眸为何要走?走了,到哪里再找一个陆莳兰?傻子才走。
说起来,阿眸也是无意中发现陆莳兰的秘密。她那回原是想勾引公子,按捺着恶心突然往陆莳兰腿间一摸,什么也没有,跟自己一样的,索性就做了公子的通房。
不过,阿眸这晚睡在榻上,入睡前又想了想,她始终是个通房的身份也不成啊,以后也就是个姨娘,她得设法扶正……做夫君的正室?
这样来说,阿眸想着,若是可以的话,认个亲也不错?
***
第二天一早,陆莳兰刚到都察院,便见一名御史正在指挥着人,将左都御史的署房给清扫出来,将旁边右都御史的署房也暂时连通。
陆莳兰看着焕然一新的新署房,心下了悟,与身边的聂书云道:“看来那是要作为首辅办公的房间了。”
看着那边忙进忙出的人,聂书云好奇道:“是啊。不过,御史,你说……首辅连内阁的值房也不去,莫非还会亲自到都察院来坐班?”
陆莳兰也挺好奇,道:“副都御史命人在打扫,那便应当是的罢。”
“首辅当然会亲自过来,不过不是整日都在就是了。”冯征昊的声音冷不丁在两人身后响起,倒是将陆莳兰和聂书云吓了一吓。
两人赶紧转过身,招呼道:“冯大人。”
冯征昊便说:“还不快到外面集合。”
整个都察院的人,都聚集在前院中,听着冯征昊训话道:
“首辅亲自到都察院抓工作,是对咱们都察院的重视,是对我朝整个吏治与监察的重视!首辅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在这段时日内,你们都要格外审慎,拿出你们最好的表现,明白么?”
“明白。”众人都回答道。
冯征昊颔首,又道:“这段时日,肯定是要辛苦一些。但是相同的,这也是你们的机缘!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