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在我眼里,你和韩动没区别。有韩动在先,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后?”
葛笠愣了一下,随即笑,“我还真教了个好徒弟。”
“葛总也不必遗憾。难道葛总救我,不是因为自己也别有所图吗?”叶篁篁说了这句,心里有些忐忑。
他承认的大方,“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吧。”
叶篁篁说不上心里是失望、紧张、沮丧,还是松了口气。昨夜一晚上情绪的大起大落,已经让她十分厌烦。“我对付韩动的事,你早知道我不会赢,说明你和他的水平差不多。我既然从韩动那儿讨不到什么好处,也难从你那儿讨到什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花瓶,是个不懂世事、脾气骄纵的大小姐,可要是连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觉得会有人从天而降救了我,我不是真的就又骄又蠢了吗?”
她的话里莫名带着点自贬和伤心,他问,“到底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她再次否认,“不关别人的事。不过是我想明白了。大小姐出身,忍不了别的,自然也干不来以身伺人的事。我自己想了下,万一将来哪天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又会不知道折腾出什么蛾子来。所以我想,与其换个缓刑,不如一次死得痛快。我也不必增加沉没成本,也不必委屈、说服自己,非要嫁给一个强.奸犯。”
她专门用了“强.奸犯”这个他最不喜欢听的字眼,他的反应果然很大,“叶篁篁,你耍我?”
“败军之将,怎么敢耍葛总?”
他没再接话,倒是叶篁篁乘着余勇说,“葛总也不要再提我爸或金叶商业了。都是新时代的年轻男女,总谈父母之命,这种low法儿相信葛总也看不上。更何况,我本来就和我父亲说,公司能守就守住。实在守不住,我就找份普通的工作,做普通的人,像个普通的家庭一样,侍奉他养老。”
葛笠冷笑,“你这是提醒我不要再拿你爸来压你么?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贱。我说过,我没有唾面自干的爱好,找了你这几回,对你大小姐这脾气也是伺候够了。昨天你当着韩动的面说的那番话,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谁知今天又退回去了。叶篁篁,我不是非你同意不可。”
叶篁篁的血往头上涌,“那再好不过。”她站了起来,“葛总昨天骂韩动骂的真不错,那葛总的人品应该是比韩动好很多。感谢你之前的出手相救,希望葛总说话算话,这件事就此打住。”
葛笠冷哼,“叶篁篁,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不怕后悔?”
她义无所顾的看着他,“灭了金叶商业,或者是你再强我一次,结果无非是这两个。”她几乎带着轻蔑,“这两个结果,我都承受得起。你随便来。”
叶篁篁回到家,倒头就睡。
自从上次有人围攻她的家后,她就搬到这个小公寓。除了定期来的保洁,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睡了醒、醒了睡,烧得昏昏沉沉。在梦里,那天晚上的场景、和韩动的纠缠、宋百林的恫吓、林致楚的离开、父亲的要求,反反复复出现。她像一个疯子,在不同的梦境中出现,拿着不同的剧本,演着不同的角色,惶惶然找不到出路。
大病初愈后,她去了公司。鲁丹阳还在尽职尽守,叶篁篁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在这儿的日子可能也不会很多了,春节后,是来还是另找机会,你看着办。”
鲁丹阳诧异,“叶总,怎么了?”
“累了。”叶篁篁坐在办公桌后面,环视着办公室,“这么高的楼,这么大的办公室,这么宽的办公桌,这么硬的椅子,我坐不来。”
鲁丹阳谨慎的说,“是因为韩动的事?”
“是也不是。不过是觉得东山上的狼吃人,西山上的狼也吃人,索性坐在地上等着,哪个狼跑的快,就被哪个狼吃了吧。”
“叶总……”
叶篁篁举手,“好啦,你不用安慰我。我有几斤几两水,我还是知道的。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担心。”
叶篁篁约了张谨。她以为,葛笠已经先她通知了张谨,结果却并没有,这让叶篁篁颇感意外。意外之外,还有一点小小的、难以名状的感受。
叶篁篁把听到的那几句对话及那天早上的情况向张谨大体讲了下,张谨叹了口气,“叶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他的那几句话也确实让人生疑,但如果你能和我商量商量,也许会更好一些。”
叶篁篁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想,过去几次的经验,她都不敢确定在对待葛笠的事情上,她和张谨是否有可能说到一起。于是她淡淡的道了个歉,然后说,“也许是我被韩动吓怕了。”
“他和韩动可不一样。律师们通常认为,一切不敢落在纸面上的许诺,十之八九是骗人的。韩动就是耍嘴的,但他却能称们签协议。”
“可太慷慨的许诺,也让人生疑,不是吗?他为什么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为了一个所谓的恢复他的名声?我不相信爸爸和你没有想过。”
“或许他真的只是特别在意名声?”
“张律师,我都不信的事情你们真的会信?”
张谨沉吟了下,“好吧,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是没办法。与人谈判,只能拿到自己想要的。至于别人想要什么,也只好任由他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