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事,也就是说,游戏果然没有删档,他们——全都还记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百爪挠心,既迷茫又羞耻,那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一直以为他们都忘了,所以她才能坦然自若地在他们身边出现。
可是现在……
夏彦看出她神情不对,显然并不像是欣喜,不由问:“怎么了?”
郁梨勉强收拾好自己乱糟糟的心情,“……学长的道歉我收下了,用这样的方式补偿,我不需要。”她顿了顿,心里突然又柔软起来,“而且,那本来就是一个误会,我不知道学长在玩惩罚游戏,学长也不知道我会突然……”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窘迫而慌乱,“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到了,总之……谢谢学长。”
她一度以为追寻的那一颗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明亮,虽然理解,却耿耿于怀。直到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又一次变得明亮璀璨。
他不说,看起来并不在意,也许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但他没有理所当然地放下,他看出了她的心情,就试图做一点什么。哪怕她不过是宇宙中一粒尘埃,小小的围着他打转。
尤其是另一位学长在他的对比下,真的堪比月球表面,黯淡无光,遍地是坑!
一旦摒弃了被针对的思路,郁梨突然醒悟过来。
当时在讲台上,有许多人都怀疑她有后台,就连她的同班同学都在向她探听□□八卦。如果她真的进入了学生会,流言蜚语就能淹死她。可是夏彦学长对她的针对,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即使有人事后再质疑,提起这一幕也无话可说。至少不能质疑他们在面试环节给她放水。
听到她的拒绝,夏彦稍稍沉默。
“我不希望学长为了我破坏自己的原则……”郁梨道,“再说了,难道学长认为我表现的很差吗,我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不需要学长帮忙。”
她忍住内心爆棚的羞耻感,脸上一派镇定,看上去非常诚恳。
*
阎英结束了话剧社的社团招新工作,从教室里出来后伸了个懒腰。他也是学生会的一员,只不过作为话剧社的活招牌,被强行命令要到场参与话剧社的工作。
想到学生会考核的结束时间,他脚步一转,决定找夏彦一起去餐厅吃饭。
然而就在他穿过长廊,刚要从拐角处走出时,忽然听见夏彦和一个女孩子的对话。夏彦单独和女生对话本来就很稀奇,更何况这个女孩子的声音,他觉得熟悉。
“……那天晚上……抱歉……”
“……而且,那本来就是一个误会……”
这些对话隐隐地透出一些事,阎英想起女孩子当时过分伤心的目光,看上去那份控诉并不像只冲着他一个人来的。他停住脚没再继续听,往楼下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那边接通了。
“有件事想问你。”
对方回应:“哟难得,你问。”如果郁梨听到这个声音,就会知道对面的人正是领带学长。
“那天晚上,在我回房间之前,你们做了什么?”
*
结束了学生会的考核,结果还要再等两天才会出来,郁梨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丘比特始终没有出现,游戏页面也一直是最正常的状态,但她隐隐的有预感,它迟早会出现。如果游戏失败后不用删档,只是手柄失去了魔法效应,那丘比特在消失之前,就会和她说清楚。
它为什么不说?
还是它的再次出现,需要一个契机,比如她再夹到一个游戏手柄?
郁梨推了下眼镜,觉得自己突然活成了一部探案剧。
由于和学生会考核的日期冲突,她加入的社团考核不得不推迟。眼下她正借着中午午休的时间,在学校里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悄悄练习台词。
这是她在经历了一个暑假没头苍蝇般乱学的过程后,得出的结论:她不敢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她要学会情感表达。
话剧社对她来说起点太高,理性分析她通不过考核,但配音就不一样了,如果只是声音,可以将脸藏在幕后,她觉得一下子就有了胆量。
但……
人物的台词比平日里说话的情感表达要更加夸张,无论是在寝室还是教室练习,都太羞耻了。
她找的地方是在图书馆大楼的背阴处,有一排小蘑菇亭,与学校的整体风格并不符,所以已经很少有人会来了。她翻开台词本,清了清嗓子。
“幸亏黑夜替我罩上了一重面幕,否则为了我刚才被你听去的话,你一定可以看见我脸上羞愧的红晕……”
“所以原谅我吧,是黑夜泄漏了我心底的秘密,不要把我的允诺看作无耻的轻狂……”
她一口气将长段顺下来,正要翻到下一页,突然听见少年极特殊地磁沉的声音,深情地接上了台词,“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