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间摩挲着那方物体,声音冷漠:“传朕旨意,皇后与沈婕妤失德,罚抄写佛经六十卷,禁足一月。”
说罢,将那方物体递给李其,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今日之事,若敢透出去半个字,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众人全部跪下应是。
沈妙言眼中全是失望,这就完了?!
那东西明明看起来是沈月如的死门,为什么楚云间就这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竟还不准人说出去
她还没想明白,楚云间已经拥着她往凤仪宫外走去。
她回过头,沈月如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俨然是惧怕至极的模样。
仪元殿。
她被安顿在龙榻上,太医院院判亲自来问诊,最后无奈地对楚云间摇了摇头,拱手道:“皇上,这哑药霸道无比,恕微臣无能!”
沈妙言盘膝坐着,面无表情。
楚云间面色难看至极,“你说,连你也没有办法?”
“是。”
楚云间望向沈妙言,沈妙言垂下头,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怒声道:“把太医院所有人都给朕叫过来,若是想不出办法让妙言恢复声音,朕要你们好看!”
那院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臣的医术是太医院中最高明的,臣尚且无法解开这毒,其他同僚更是解不开啊!”
“那就去京城,把市井里的大夫给朕请过来!”楚云间怒不可遏,上前一脚将那院判踹倒在地,“还不快去?!”
院判连忙爬起来,道了声“遵旨”,作揖后退了下去。
楚云间大步走回到床榻边,将沈妙言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道:“妙妙,不要怕,朕不会叫你变成哑巴的!朕举倾国之力,遍寻天下神医,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沈妙言推开他,跳下床走到桌子旁,拿过毛笔,刷刷刷写了几行字。
楚云间跟过去,看过那些字,眉头一舒,立即命令道:“来人,去把皇后身边的忍冬带过来!”
守在门口的两名禁卫军立即应是,很快去办了。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忍冬便被抓了来。
禁卫将她重重丢到偏殿里,她抬起头,沈妙言与楚云间正坐在面前的大椅上。
她垂下眼帘,勉强支撑着跪好,声音平静:“奴婢给皇上请安!”
“请安就不必了,把解药交出来。”楚云间冷声。
“那哑药乃是奴婢的师父制作的,奴婢并不会解,天下也无人可解。”忍冬仍旧保持着平静。
楚云间靠坐着,闻言,脸上那雅致俊朗的笑容便阴狠了些:“忍冬,朕耐心有限。”
“世上的确无人可解。”忍冬仍旧面不改色。
楚云间懒得再跟她废话,打了个手势,两名侍卫提着木棍走进来,毫不犹豫地往忍冬身上招呼。
木棍打在皮肉上,发出极沉闷的声音。
沈妙言静静注视着忍冬,她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叫唤一声。
倒是难得。
她垂下眼睫,随手拿过茶盏,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来。
侍卫们打了十几棍,外面陡然响起一声唱喏:“皇后娘娘驾”
沈月如一把推开门口的太监,扶着采秋的手匆匆跨进门槛,素来端庄清秀的脸此刻皱成一团,直接跪在了忍冬身边:“皇上!忍冬她是臣妾的大宫女,您这是何意?”
采秋将趴在地上的忍冬扶起来,也跪了下来,默默不语。
“朕可以不追究你擅自出凤仪宫之罪,但是解药,必须交出来。”楚云间睥睨着沈月如,冷声开口。
沈月如抱着忍冬,双眼一红,眼泪便淌了下来:“臣妾自知有罪,可解药,的确没有。”
楚云间盯着她,似是再没了耐心,打了个手势,木棍便再度重重落在忍冬身上。
采秋连忙抱住忍冬,然而那两名侍卫并未因她而停下动作,反而打得更加用力。
沈月如哭得厉害,膝行到楚云间跟前:“皇上,您是要和臣妾撕破脸吗?您为了沈妙言,真要和臣妾、和御史府决裂?!皇上,这世上,只有臣妾才是真心待您的啊!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为朕着想?!”楚云间将她踹开,冷笑出声,“若真为朕着想,大周的玉玺,为何不献给朕?!”
大周的玉玺?
沈妙言瞳眸微动,原来那件四四方方的物品,是大周的玉玺。
可为什么会在沈月如这儿?
或者说,为什么会在庶叔手上?
而且,似乎在他们手中很久了
沈月如哭哭啼啼地攥住楚云间的袍摆,“臣妾只是想挑一个合适的机会献给皇上,臣妾没有任何私心!”
楚云间根本不想看她这张脸,冷眼望向被打的忍冬与采秋,冷声道:“只要你能让妙言开口为你求情,朕就原谅你,也一并饶过她们!”
这还是要她交出解药的意思
沈月如满脸泪痕,抬头去望沈妙言,对方正一脸淡漠地品茶。
身后采秋哭得厉害,她回过头,只见忍冬与采秋的身上,渗出大片血迹来,将衣衫全部打湿。
若是再打下去,两人怕都会没命。
她第一次从心底里生出无力感,泪眼朦胧地望向沈妙言,最后膝行到她面前,伸手攥住她的裙摆,哀求道:“堂妹,过去种种,都是堂姐对不起你!堂姐不该给你喂哑药,可那药真的没有解药,求你发发善心,饶过忍冬和采秋吧?”
沈妙言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