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计策受阻,君天澜不知道该如何发展下去,便将这事儿搁到一旁,只专心处理朝政。
沈妙言和他闹脾气,连着数天不曾搭理他。
早上她不起床,等到他去上朝后才起来。
晚上,则赶在他回府前便用过晚膳,钻进东隔间不出来。
眼见着到了七月下旬,大周国传来消息,大周使团将于九月重阳前抵达楚国京城,商议签订和平盟约之事。
更有小道消息,传言这次大周使团,将由大周五皇子亲自带领出使。
君天澜忙于监督官员布置行宫和做好接待准备,一时之间分身乏术,也没顾上沈妙言。
沈妙言气急,打包了行李,不许拂衣她们告诉君天澜,自个儿搬去倚梅馆住。
谁知一连住了多日,竟也不见他派人来寻。
她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软榻上,啃着果子,一边看安似雪给人抓药,一边发几句牢骚,一下午的时间便就这么打发了。
等晚上白清觉从宫中回来,三人围坐在圆桌旁用晚饭时,她才知,国师近日一直忙于布置行宫。
“不知那大周五皇子,是何等人物?”沈妙言好奇。
白清觉笑容温厚,给安似雪夹了肉片,“大周比楚国强大数倍,皇室成员,皆以美貌闻名于世。”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人,脸上笑容更甚:“妙言你若是见到那位大周五皇子,可千万要把持住。”
沈妙言一噎,一团米饭梗在喉咙里,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安似雪连忙拿了茶水递给她,又连连拍她的后背,责怪地望向白清觉:“好好吃饭,胡说什么?”
白清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给沈妙言扯了个鸡腿,“都是我胡说,妙言你千万别忘心里去。”
夜里,沈妙言同安似雪睡一张床榻,她躺在里侧,翻了个身,望向雕窗外的明月,想起白清觉的话,对那位大周皇子的好奇心更甚。
以美貌闻名于世的皇族,到底会有多美貌呢?
比国师还美?
而另一边,国师府衡芜院,君天澜忙到夜里才回来,望了眼漆黑的东隔间,只当那小丫头睡着了,便自个儿去沐浴更衣。
楚云间对大周使团来访之事格外重视,这些天他同楚云间一道忙于公事,甚至有几天都宿在了宫里。
也不知那小丫头有没有好好用功。
他想着,沐浴完后,拿着从宫里特地带出来的点心,去东隔间看她。
然而东隔间空空如也,小床上被褥折叠整齐,好几天都没人住的样子。
他眉头一蹙:“拂衣!”
拂衣匆匆进来,忐忑地屈膝行礼:“主子。”
“她人呢?”
“这……”拂衣低着头,满脸犹豫和心虚。
君天澜将点心放到床头,冷漠地转身,大步走出了衡芜院。
不说他也知道,那丫头定是卷铺盖去找安似雪了。
那天早上,她莫名其妙拿水泼他一身,如今又离家出走,是不是这段时间他待她太过宽和,叫她忘了分寸?!
他骑了疾风,来到倚梅馆内,里面灯熄人静。
他运起轻功,不费吹灰之力来到院子里,拨开锁进了里屋。
月光的清辉下,就瞧见那小丫头同安似雪睡在一块儿,依赖地缠着安似雪的腰身,小脸恬静。
他屏息凝神走过去,留了张字条贴在床头,将沈妙言打横抱起,便离开了倚梅馆。
速度之快,跟做贼似的。
沈妙言朦朦胧胧醒来,君天澜正抱着她,跃过倚梅馆的墙头。
她尖叫一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国师,你在干嘛?!”
“带你回去。”君天澜轻飘飘落在马背上,骑着疾风,朝国师府狂奔而去。
沈妙言坐在前面,气得不行,“我离开这么多天,你都不曾来找我!现在大半夜,人家睡得正香,你却来吵醒我!”
君天澜蹙着眉头:“本座这些天忙于公事,疏忽了你,是本座的不是。只是那日一早,你为何要拿冷水泼本座?”
沈妙言揪着缰绳,“那你又为何将两柄匕首,插在我的床上?!”
“你夜里会踢被子,本座不过是怕你着凉了,才用匕首固定住被子。”君天澜说着,冷峻精致的脸上全是不悦,“莫非,你担心本座会杀了你不成?”
沈妙言一怔,没料到,君天澜是怕她着凉。
尽管这盖被子的方式,颇有些犯蠢。
但是,还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弥漫开来,像是夏天的阳光下,融化的麦芽糖。
暖,甜。
她努力回过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国师……”
“嗯?”
她收回视线,紧紧抓着缰绳,有点心虚,“我是有点以为……”
你想杀我。
夜凉如水,疾风在国师府门前停下。
君天澜将她抱下马,“本座不会杀你。”
她是他想要娶的女子,他怎么会杀她。
沈妙言跟着他进了府,想起白清觉说的话,又有些好奇:“国师,白太医说大周使团即将前来签订盟约,他还说大周皇族以美貌闻名于世。不知那位大周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真的很好看吗?”
君天澜面无表情,“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沈妙言走上台阶的步伐顿了顿,从君天澜的语气里,莫名听出了一丝潜藏的敌意。
她直觉,国师并不喜欢那位大周皇子。
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有什么渊源?
翌日。
沈妙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