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扯唇笑了,懒懒的道,“你这么想让他不要再管我,那应该要论你自己的本事吧?”
千素素已经领悟过来,论嘴上的功夫,她不是宋安安的对手,尤其是,她根本就把别人当成对手。
笃定着战砚承,就只爱她。
“倘若他准备放手,准备跟你离婚,你应该也不会再像当初一样死也不肯放手了吧?”
宋安安淡淡的笑,“我们貌似不熟,我需要向你交代我的婚姻状况?我不喜欢了就不要了,我喜欢的话,死抓着不肯放,那又怎样?”
她抬眸,清淡的目光掠过薄薄的轻蔑,仿佛她就只是跳梁的小丑。
千素素心底一阵堵塞,一时间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她攥紧了拳头,抬着下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倨傲,“宋安安,这一次我保证,他不会再要你了。”
说完,便挺直着背脊离开。
直到她转身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正在看书的女人一眼,她也不曾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直到开庭,宋安安都没有再见过战砚承,墨森也都没有出现过,她明白那男人似乎在等着这件案子结束。
开庭那日,宋安安穿了一身浅色的毛衣,巴掌大的脸庞仍旧是安然而平静的。
在正式开庭之前,千素素挽着他的手走到她的面前,那张年轻的脸上布满了挑衅的笑容。
宋安安觉得,她还是看着很刺眼,但也就瞟了一眼,淡淡的笑。
战砚承首先开口,眼睛盯着宋安安,话却是对千素素说的,“你出去。”
千素素撅着嘴巴,不悦的道,“为什么要我出去,你们有什么能说的我不能听吗?”
男人面无表情,“我不说第三次,出去。”
千素素跺跺脚,娇女儿的姿态显露无疑,宋安安只淡淡的,视线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见无趣没有人理她,千素素还是出去了。
他们在一间办公室,战砚承似乎是有话要对她说,所以才特意要了这个房间。
宋安安的腰抵在背后冷硬的书桌上,仰着脸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英俊完美,但眼中的颜色更加的深沉,下巴上的青渣也浓密得更厉害,瞧着倒是比以前干净的模样更有男人味了。
宋安安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怎么跟她搅在一起去了?”
也只有千素素那个没智商的来挑拨离间会说战砚承已经恢复记忆了,他恢复记忆了能看上她?
战砚承往前走了一步,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纯阳刚的气息笼罩她的鼻息,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他的眸深深的盯着她,“你会等我吗?宋安安。”
“我等你?”她仰着脸,咀嚼着两个字,淡淡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坐牢的人是你。”
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的脸蛋上,他的眼眸太深,更是前所未有的固执姿态,声音哑得厉害,视线锁住她的脸庞,“你会等吗?宋安安。”
如果他要赌一把,她会等他吗?
不用很久的真的不用很久。
宋安安的眼眸垂了下来,挂着淡淡浅浅的笑意,她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我不会。”
她没有时间等什么了,两年的时间也都没有了。
“不会等吗?”他的手蹲在她的脸蛋上,低低的开口,“你真的半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压抑着浓浓的自嘲,低低的道,“哪怕其实你已经知道,你哥哥还活着,你也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宋安安有点意外,但也只有一点点,她抿唇,没有说话。
明亮的办公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暗透了的某种气息在缓缓的流淌,他低低的笑,“好,我明白了。”
男人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轻的仿佛是羽毛刷过,带着熟悉的温热的气息,“你想跟墨森离开是吗?”
宋安安抬眸,“战砚承,我哥哥”
“我明白,”他的手摩擦着她的脸蛋,低沉的呢喃道,“我知道你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他离开了,放心。”
男人俊美的脸庞露出笑容,“这次我让你走。”
彼时她的手落在桌面上,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开庭,这一次出庭的人和上次基本相似,除了多了一个墨森也在场。
他和在探监时一样,沉静似水,像是无喜无怒,一只英俊的面瘫。
宋安安的辩护律师代表申诉一审不服继续上诉。
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的舌枪唇剑,安静条理清晰的程序像是排列了无数次一般。
原告律师申请有了新的证据,向法官递出了一盒新的录像带。
宋安安蹙着眉头,朝仍旧安静冷漠坐着的男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心中渗出莫名的不安。
耳边忽然想起了他在办公室里问她的那句话,
宋安安,你会等我吗?
直到视频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边,她才睁大了眼睛朝着大屏幕看去。
其实跟上一次放出的视频没什么不同,甚至如果不仔细或者多眨了几次眼睛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差别。
全场却全都哗然了,宋意如是震惊,千素素是不可置信,还有其他怀着各种心思前来旁听的观众更是神态各异。
就连墨森,也都微微的扬了扬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其实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的监控,多了几个不那么清晰车内的镜头,但也足以让人看得出来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