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也没说错呀!你是没花言巧语还是没有烂桃花?”阿九斜倚着睨着宁非,翻起了旧账。
“就是嘛,那什么陈家的小姐,那什么未婚妻,还有果郡王的掌珠,我都记着呢。哦,不对,还要再加上几个如花似玉的表妹。”桃花充分体现什么叫落井下石。
宁非狠狠地瞪了桃花一眼,桃花丝毫不怕,呲着白牙挑衅,还跟阿九告状,“夫人,您快看,他还瞪我,又瞪我了。”
“什么未婚妻掌珠的,可都不关我的事啊!”宁非觉得冤枉死了,简直是六月飞雪。他赶忙回头为自己辩白,顺便信誓旦旦表忠心,“阿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就心悦你一个,可没花花肠子。”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阿九懒洋洋地一扬眉梢,“花花肠子?你倒是敢呀,不怕被打断第三条腿吗?”阿九的目光从他身上某处扫过,哂笑着。
“阿九。”宁非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悔,你说好端端的他干吗嘴贱去撩桃花?人家主仆,啊不,姐们向来一心。
桃花吃吃的笑,挥舞着拳头,道:“对哒,行云哥哥要是敢偷藏小妖精,就打断第三条腿,渣男是没有好下场的。”背靠大树,她是一点都不怕的。
宁非的神情更沮丧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这总成了吧?”这姐俩都是祖宗,他惹不起。宁非在心里又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本来就是你的错呀!”桃花送了个白眼,扭着小腰出去了。
“阿九,她欺负我。”宁非可憋屈了,扭头就告起状来。
阿九嗤笑一声,把他的大脑袋推开,“吴行云就是她的逆鳞,谁让你撩拨她呢?”活该被怼,“你别忘了,我和桃花才是一伙的。”
宁非面上讪讪的,这不是闲的吗?谁知道桃花那丫头片子战斗力依然那么强?好在宁非脸皮厚,只一会就好了,凑到阿九跟前道:“阿九,江南见过咱俩的人基本没有,你是不是太小心些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阿九斜了他一眼,道:“咱们要去的又不是一城一处,有个正当借口也好解释行踪,不然光凭咱们出现在江南各县各城,就足以引起有心人的留意了。”
所以她才给自己弄了一个这样的人设,何况她本就病病歪歪长大的,这病都不用装,举止间就带出来了。
船靠了岸边,阿九三人先去的便是青城。进了城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宁非订的是个跨院,“掌柜的,我们是来寻医的,内子体弱,受不得吵闹,劳烦你给寻个安静的地儿。”
掌柜的搭眼一瞧,只见眼前这年轻人生得浓眉朗目,气派地很。边上丫鬟扶着个年轻女子,微垂着头,看不出样貌,但瞧着那身段就觉得娇弱。再瞧这三人的衣着打扮,掌柜脸上立刻就带上了笑,连丫鬟身上都穿着上品绸缎,可见这是不差钱的主儿。都说江南富足,可凭着掌柜的这双见惯富贵的老眼,居然没瞧出来这位夫人身上的衣裳料子。
“幽静的小院,有呀!公子,夫人,快这边请。”掌柜的可殷勤了,一边引路,一边热情地陪着说话,“公子是来寻医的呀,咱青城有名望的大夫好几位呢,公子到咱们青城可算是来着了。”
“隔了两条街的药王阁,有为姓蒋的坐堂大夫,尤其擅长瞧妇科,祖上是御医出身呢。还有城南的王老大夫,医术也颇为不错。哦对了,青城有座普陀寺,里头的方丈大师也擅长医术,好多疑难杂症都被他治好了。”
宁非可感激了,“真是多谢掌柜的了,等安顿下来就带着内子过去一一拜访。若是真能治好内子的弱症,必有重谢。”
掌柜的也十分高兴,“什么谢不谢的,这些事咱青城人都知道,公子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小老儿是瞧着公子和善,才大着胆子多说了两句。”
安顿下后,宁非就带着阿九出门了,掌柜的看到了,还非常殷勤地又指了一遍路。宁非想了想,还真就带着阿九去寻那位擅长妇科的蒋大夫了。
蒋大夫年约五十的样子,精神矍铄,宁非扶着阿九坐下,诚恳地道:“大夫,内子久未有孕,劳烦您给瞧瞧。”
他是真心实意带阿九来看诊的,他觉得自己挺努力的呀,可阿九就是没怀上。在宫里吧,虽然有太医,可太医那都是阿九的人,哪里能跟他说实话?所以阿九一提议以寻医为借口时,他顿时就惦记上了。
阿九嘴角就是一抽,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不要脸的这是嫌弃她没怀上?也不想想她才刚刚登基,皇位都没坐稳呢,怎么敢生孩子?这个棒槌,真的好想打死他啊!
蒋大夫态度很和善,“请夫人抬手,老夫要先把个脉。”
阿九瞥了宁非一眼,顺从地把手腕伸了出来。蒋大夫道了一声得罪便把手指搭了上去,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收回。
“大夫,如何?”宁非急不可耐地问。
蒋大夫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会,才道:“宫寒太甚,尊夫人这是胎里便带了弱症吧?”
阿九点头,又把桃花在船上那番说辞说了一遍。
在娘肚子里有没有亏着她是不知道,反正一出娘胎她就受大罪了,从小到大她可不就是饱受寒症的折磨吗?依母后怀她时的局面,估计她在娘胎里也舒坦不到哪去。
蒋大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