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有些嫌弃,相貌比不上小九也就罢了,还能以男人重才不重貌遮挡过去,可连学问都不如小九,怎么配做小九的驸马呢?再一个,因为桃花那个丫头,小九跟宋相爷闹得不大愉快,颇瞧不上相府,估计小九自个也不愿意选宋二公子。
太后娘娘有些好笑,“咱小九太出众了,能压过他一头的男儿压根就没有。”她的神情无比骄傲,“现在也只能矮子里挑高个,其实呀!”
接着她话锋一转,道:“相貌学问都是其次的,关键是小九喜欢,待小九好。”
“不错!”昭明帝缓缓颔首,“可小九喜欢什么样的?也没见小九跟谁走得近呀?”他十分犯愁。
太后想了想,出主意道:“要不寻个名头把京中适龄的公子都召在一起让小九瞧瞧?”
“恐怕不行!”昭明帝摇头,“母后您是知道的,小九可不乐意成亲,这都是咱们私底下盘算的。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定怎么闹呢?”
太后娘娘一想也是,上一次小九闹出家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那皇儿说怎么办?”
昭明帝想了想道:“要不母后您旁敲侧击着套套他的话,看能不能套出他喜欢什么样的男儿,咱再照着寻摸。”
“行!”太后娘娘觉得这个法子倒是可行。
母子二人松了一口气,又把京中各家的公子拎出来评头论足了一番。可惜里头却不包括宁非,两人好像同时把他遗忘了。
其实作为阿九的好友,宁非是被昭明帝最先想起来的。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徐其昌大力栽培的庶子废了,他就这么一个能支撑门户的儿子,他对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效了犬马之力了,还是算了,把镇北将军给他留着吧。
何况镇北将军镇守漠北,他可舍不得小九受活寡。至于让小九也去漠北,他压根就没想过。
昭明帝一直陪着太后娘娘用过了晚膳才离去,出了慈恩宫的大门上了龙辇他才以手捂胸咳嗽起来。福喜公公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丸药给他服下,心疼无比地道:“圣上,您可要保重身体哎!”
昭明帝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冲他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福喜公公见状更加心疼了,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对着在场的小太监们严厉警告,“今儿的事哪个敢往外泄露一字半句,那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
昭明帝虽不像黄元奎那般是被拉回来的,但流落在外一个多月,他的身体也是亏损得厉害,在宫中他向来养优处尊,整日案牍劳形,即便有些空闲还要陪陪后宫的妃嫔们,哪里有空锻炼筋骨?是以其实比黄元奎还要严重,毕竟黄元奎的底子多好呀!
御医虽劝诫他要多休息,不可劳累,可离开京城近两个月了,龙案上积攒了那么多的政务,他能不管吗?各种需要他操心的事也是一大堆,他能不过问吗?
被昭明帝和太后娘娘一齐忽略过去的宁非在做什么呢?他正和自己的一众心腹议事,商议的不是如何加强漠北的防护,也不是如何操练士兵,而是逼着他的幕僚军师左右手帮他想个回京的理由。
“老邱,平日你的主意最多,赶紧帮我想个辙,我得回京去瞧瞧阿九。”宁非袖子撸得多高,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跟个土匪似的。
京中的消息早就传到宁非这里,他一听说阿九孤身去寻圣上回来就坐上了轮椅,顿时就坐不住了,跳着脚把满朝文武大臣臭骂了一遍,他奶奶的,平日不挺会嘚啵嘚啵,怎么遇到点事就怂了?怂了也就怂了,凭什么连累阿九?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骂完了他就收拾行装准备进京,要不是被手下死活拽住他早在半路上了。手下们都十分无奈,将军哎,您这才刚到漠北就回京是几个意思呢?而且守边大将私自回京是大罪呀!
可宁非不听,阿九还不知伤成什么样呢?他不会去亲自看上一眼怎么行?你们不是说无诏不得进京吗?行,那你们就给我想个可行的由头。
这个不孝的,自个亲爹都差点殒命了他都没想着去看一眼,徐其昌要是知道了,肯定一掌劈死这个不孝子。
邱明山嘴角抽了抽,瞅着宁非的目光可复杂了,后悔一时不察怎么就上了贼船呢?
邱明山是宁非回漠北途中招揽的,他自称是鬼谷一派的亲传弟子,铁口神断本事莫测。在宁非看来不过是个拿着个算命的幡子招摇撞骗的老神棍罢了,有偷鸡被人追了八条街的鬼谷弟子吗?
宁非遇到邱明山的时候他非缠着要给宁非算命,嘴里还神神道道的嚷着什么机缘富贵之类的话。宁非没当一回事,他现在贵为镇北将军,身上自然有一股杀伐气势,加之又带了不少人,就是个寻常百姓也知道他不是寻常之人。
宁非一行在客栈投宿,出来小解恰途经厨房,正好瞧见中午缠着他算命的神棍在里头偷鸡吃。宁非坏水冒泡,当下就嚎了一嗓子,“来人啊,厨房有人偷肉吃啦!”
哎呦哎,邱明山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跳起来飞快往外逃,客栈好几个伙计举着棍子跟在后头猛追不舍。宁非哈哈大笑,觉得有趣,那老神棍怎么就跑得这么快呢?一时来了兴趣他就跟在后头追着看。
邱明山可真能跑,足足跑了八条街,终于把伙计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