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块滚刀肉,我能拿他怎么办?那种人越是理他就越是蹦跶地欢。”这种人阿九在现代见得多了,“等他自个跪不下去了就不跪了呗。”
“那他要是一直跪下去呢?”宁非问。
“那不可能!”阿九很肯定地道,“你当文锦鹏是什么英雄好汉宁死不屈?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他宁死不屈不要紧,他不是还有老婆儿子一大家子吗?”现在他还没疼到极点,等疼到极点了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是都说他这个睿亲王九王爷嚣张跋扈吗?那就看着吧,他绝对不动文锦鹏一根手指头!
“那我若出手你不介意吧?”宁非看着阿九道。
阿九翻了个白眼,“你闲着呀?”
宁非还真的就点头,“对呀,我是挺闲的,临走之前帮你做件事,以往都是你帮我,我也没个报答的机会,我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就让我报答一下呗!”宁非的表情可诚恳了,身子前倾,就摸上了阿九的手。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阿九没好气地甩开宁非的手,感激归感激,咋还动上手?真当他是知心哥哥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碰触,宁非的心仍是漏跳了一下,被阿九推开他虽然遗憾却一点也不恼,又死皮赖脸地趴回躺椅的手柄上,“阿九,给个机会呗!”
阿九被他缠不过,便道:“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出手?先说好了,不许弄得鲜血淋淋的。”
宁非眼睛一亮,附在阿九耳边低语了几句。阿九嘴里哼唧了一声,道:“何必那么麻烦?文兰心你过来。”阿九勾了勾手指。
蹲在地上干活的文兰心心中一紧,硬着头皮走过来,“王爷叫奴婢有何吩咐?”
阿九道:“你爹不是跪在外头想把你要回去吗?你是怎么想的?想不想跟他回家?”
文兰心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想,奴婢愿意留在府里。”
阿九扫了她一眼,“放心,不是试探你,你要是想走本王不强留你,卖身契也还给你。”
文兰心扑通就跪下了,“王爷,奴婢不走,奴婢一定好好跟着桃花姑娘学干活,求您别赶奴婢走!”
“都说是本王强抢了他闺女,瞧见了吧,本王哪里那么不讲理了?”阿九无奈地双手一摊,惹得宁非闷笑。
阿九瞪了他一眼,对文兰心道:“你想留下就留下吧,现在你就去外头见你爹,让他别跪着了,赶紧回去给你兄弟请大夫看腿吧。知道怎么说吧?”
“奴婢知道。”文兰心低眉顺眼着,可听话了。
阿九挥手,“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府里还一摊子事等着做的。”
文兰心把手在身上擦擦就往外走,阿九瞥见了,心中感叹:人的可塑性太强了,几天前这个文兰心还是个纤弱的大家闺秀,被桃花这么一教,这才几天就有了本质的变化,以前打死她也干不出直接在衣裳上擦手这事的。
文二爷正惊魂不定地想着镇北将军的话,那个笑起来带着痞味的年轻人身上有着浓重的杀气,他说的话他一句也不敢相信,不会动他?哄哄傻子罢了,他不会瞧错他眼底的杀意的!这个不满弱冠之龄便封将军的小子对他起了杀心。这可不大好办呀?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穆府的门又开了,文二爷一惊,猛地抬头,就见他家大闺女从门里走了出来。“兰心!”他又惊又喜。
而文兰心则直接捂着脸背转身去,“爹,您赶紧把衣裳穿上。”她羞得脸颊通红,这些日子她虽知道她爹在府门口跪着,却哪里知道是这样一番情景?饶是她习惯了她爹的不着调,这一回心里也是直埋怨,太有伤风化了。
文二爷也是老脸一红,忙解下身上的荆条拿过老桑头怀里抱着的衣裳穿在身上,“闺女,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文兰心转过身,摇头,“爹,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是九王爷让我出来的。”
“他会有那么好心?”文二爷狐疑,一点都不相信。
文兰心分辨道:“爹,您别他这样说九王爷,九王爷人很好的。”
文二爷翻了个白眼,明显就是不信,“他能是好人?闺女你就别天真了。”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起闺女,这一打量不要紧,怒了。“你还那股子说他是好人,瞧把你都磋磨成什么了?”
文府虽然落魄了,但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有亏待过闺女,所以他闺女在家里也是丫鬟婆子伺候着,绫罗绸缎穿着。可现在呢,身上却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脸儿本来就不大,现在更是小了一圈,眼底乌青,一瞧就是没睡好觉。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闺女啊,他们都是怎么磋磨你的?走,爹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文二爷扯着闺女就要往府里冲。
被他闺女死死拽住衣角,“爹呀,您别冲动!您听女儿跟您说。没有人磋磨我,九王爷,桃花姑娘和桃夭姑娘都挺好的,真的!”
“真的?”文二爷半信半疑,“那你怎么都瘦了一圈呢?再瞧瞧你身上,穿的都是什么破烂玩意?我瞧那日那个叫桃夭的身上穿的可是云锦,同样是做丫头的,怎么你穿得这样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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