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孝顺,宁氏自然高兴,嘴上却嗔道:“娘还能缺了你这一口水晶噶吃?是个奴才去买就行了,何必你亲自去?”
宁非却一本正经地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儿子亲手给您买的。儿子久不在您身边,还不许儿子孝敬您吗?”
宁氏被哄得眉开眼笑,“好好好,我儿孝顺,娘高兴!这可是我儿孝敬我的水晶糕,玉雀,拿去厨房热一下我尝尝。”
锦绣院这边母慈子孝,芙蓉院那边却是另一番情景。
“姨娘,姨娘,二公子回来了。”青烟急匆匆进来回禀。
刘姨娘闻言猛地转身,“回来了?快,让他来后院看看我。”儿子早就该下差回府了,可她一直等到现在,早就心急如焚了。
“是,姨娘。”青烟立刻又转身出去吩咐小丫鬟。
刘姨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听了些关于大公子的事情,说是大公子在京中可出风头了,年轻的公子哥都与他亲近。她就坐不住了,想跟儿子求证一番。
过了好一会,就在刘姨娘将要发火的时候,徐令宽到了,“姨娘,你找我什么事?”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刘姨娘立刻捂住了鼻子,“宽儿,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徐令宽不以为然地道:“哪有多少?就喝了一点点。”
刘姨娘生气了,“就一点点?下了差你不回府,反倒跑外边去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被你爹知道了对你更失望。”
徐令宽不服,“姨娘,我心情不好喝点酒怎么了?”
“说你你还有理了?心情不好你就喝酒?喝酒误事你不知道吗?你说说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难怪你爹越来越看重徐宁非。”刘姨娘气得胸脯急剧起伏。
一听姨娘提起大哥,徐令宽的脸色便阴沉起来,自打大哥认祖归宗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前争着抢着跟他结交捧着他的人都疏远他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就连一向欣赏器重他的父亲也换了一副面孔,拍着他的肩让他多像大哥学学。
徐令宽不自在极了,巨大的落差让他接受不了,神情一恍惚,差事上难免出错,上司当着他的面倒也没为难他,可背地里却以十分不屑的口吻与人说,“庶子就是庶子,烂泥扶不上强,连徐大公子的一成都比不上。”这是他亲耳听到的,那一刻,他眼里的愤怒都能把房子点燃。
一边是特别出息特别有能耐的嫡长子,一边是他这个曾被当成嫡子教养的庶子,难免会被人拿来比较,结果便是嫡长子被捧到天上,而他却被踩到泥地里。他接受不了,所以这才会借酒消愁。
现在姨娘又提起这茬,徐令宽能高兴?他勾了勾嘴角,讽刺地道:“这能怪我吗?谁让我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若他也有嫡子的身份,他也不会比徐宁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