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太生气了,不行,我要出去逛街,我要去买买买。”桃花站了起来,唯有花银子才能让她心情平静下来,“桃夭姐姐你去不去?”她邀请桃夭。
桃夭想了一下,点头,“去吧,我去买点绣线,我觉得绣花还挺有意思。”她最近跟着桃花学绣花,正是兴趣最浓的时候。
“公子呢?您去不去?”桃花又转头询问阿九。
阿九哼了两声,瘫在躺椅上都没动弹一下,“你捡那味儿好的小食稍几样回来。”其实也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依桃花那吃货的功力,买回来的都是好吃的。
“少爷,真的是您!”自接到小叫花子送来的夫人留给少爷的那块玉佩,姜婆子就惊疑不定,一颗心忐忑着。少爷想要见她一面,约在那家绣坊外头。可她的少爷明明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怎么就到了京城?为何没有回府反倒要在外头见她?难道这又是夫人的试探?
一整天姜婆子都神情恍惚,夜里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她下定决心还是去绣房附近看看,要真是少爷呢?毕竟玉佩错不了,知道她是先夫人的人也只有少爷,还有那家绣坊是先夫人私下置办的,这事除了她也就少爷知道了。
到了约定那一天,恰好姜婆子不当值,她捡了几件绣活说要送到绣坊去,就匆匆出了门。她特意多绕了几圈才去那家绣坊,那个青色身影一转过身,姜婆子就惊呆了,少爷!真的是少爷!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虽然少爷被送回老家时才七岁,可她就是知道眼前这个微笑着望着她的年轻后生是她的少爷!
“少爷,您怎么到了京城?”姜婆子颤着嘴唇问。
宋承熙面容温和,“姜婆,你还好吗?”
“好,老婆子我好着呢!”姜婆子贪婪地望着跟先夫人相像的少爷,她在相府做的是粗使,虽然累了些,但到底能吃饱饭。
“少爷,这些年您过得可好?”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老家哪里比得上京城?都是相爷狠心,那么小的孩子说送走就送走,可苦了少爷了。
“我也好着呢。姜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跟我来。”宋承熙说着就领着姜婆进了绣坊的后门。
一进屋宋承熙就迫不及待地问:“姜婆,清幽呢?我妹妹呢?她今年十五,该及笄了。可我打听了,怎么都说相府只有一位嫡出的小姐?他们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他的伤一好就进了京,没有去相府,而是悄悄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居然没有人知道他妹妹清幽的存在,他娘明明给他生了个妹妹的,他被送回老家时清幽都四岁,大大的杏眼圆圆的脸,扯着他的袖子哭得一脸鼻涕也不放手。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人知道呢?所以他才冒险联系姜婆。
姜婆子一听少爷问起小姐,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捂着嘴呜呜地哭,“少爷,小姐,小姐没了呀!都是奴婢的错,没能护住小姐啊!”那个眼睛大大的小小人儿呀,跟她的夫人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姐呀!姜婆子想起来就剜心地疼。
宋承熙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满眼地不敢置信,“不,不可能!妹妹怎么就没了呢?这不是真的!”他的心疼得无法喘气,这些年他在老家最苦最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就是因为心底有个小人在支撑着他,他若是倒下了认命了,那留在京城的妹妹怎么办?谁给她撑腰?姚氏要是把她胡乱嫁人怎么办?
“少爷!”姜婆子见少爷那么伤心,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姜婆你告诉我,清幽是怎么没的?”许久,宋承熙抹了一把脸,声音哽噎,整个人如那地狱来的复仇使者,阴郁冷凝。
姜婆子哭诉道:“小姐是六岁上头没了的,少爷您被送走之后,姚氏连面子情都不愿意做了,把小姐扔府里最偏僻的院子里不管不问,身边就一个大丫鬟一个小丫头还有一个奶娘。小姐不受宠,奴才也偷奸耍滑,那个奶娘成日跑出去和人吃酒闲话,大丫鬟也不安分,日日到姚氏院子里奉承,小姐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才八岁,能当什么用?少爷您是不知道,小姐可怜啊,明明是嫡出小姐,却连口饭也吃不饱,还是奴婢省一口每天夜里偷偷给她送去。”姜婆子泪水涟涟,哽噎地说不出话来。
宋承熙痛苦地闭上眼睛,“姜婆你接着说。”他知道姚氏不会善待他的妹妹,可他没想到姚氏这般狠毒,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愿放过!姚氏!姚氏!宋庭声!畜生!
姜婆子伤心的声音又响起,“那年冬天特别冷,小姐身上的棉衣跟纸一样薄,袖子还短了一截,奴婢连夜改了自己的棉衣给小姐穿在里头,可小姐还是病了。当时奴婢不在府里,姚氏领着二少爷和二小姐回娘家,管家点了奴婢跟车,等奴婢回府就听说小姐病没了。而奶娘三人因为伺候不利也被夫人发卖了,奴婢不敢相信却也找不到人打听,后来相爷发了火,严令府里不许提起小姐,嫌晦气!”
宋承熙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额上青筋暴出,半天才道:“我妹妹葬在了何处?”他想去看看。
姜婆子更加悲戚,她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回府的时候小姐的尸身已经被送出门了,相爷又下了禁口令,奴婢也不知小姐最后被葬在了哪里。”实在无法她就偷偷花钱找人刻了个牌位送到皇觉寺,每年捐上些香油钱求着寺里的师傅看顾,每到祭日她都风雨无阻去拜祭,托词是她夭折的闺女,所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