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晓彤,她虽然表现得心有愧疚,但也眼睁睁任由这事态发展下去,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斜睨她一眼,冷冷道,“你走吧,我不会说情的,漠飞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道。爸这次如果真的那么不幸下不来手术台,你们慕家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还妄想我以德报怨?”
“欢颜姐姐,伯父的事情我们都感到很抱歉,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留了书信可以作证。”
“是么?那索菲娅的一亿美金是怎么回事?两台伽马刀一个肿瘤科室是怎么回事?还有,大姑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顿连珠炮惊得慕晓彤哑口无言,她动了动唇,红着脸不说话了,是无言以对吧?
于是我又补了句,“晓彤,我就这么说吧,如果我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什么世交,什么友情那就都不要谈了。”说罢我瞥了阿虎一眼,道,“阿虎,送客!”
慕晓彤被我赶走过后,我又回了屋,拿起手机正要给秦漠飞打电话时,却发现上面有个信息:我以为会死去,却没有,睁眼的一刹那,脑子里都是你的音容笑貌。
这是秦驰恩发来的,他应该是醒了,这说明他可能度过了排斥期。我盯着信息心里五味陈杂,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质问,是辱骂,还是祝福?
最终,我删掉了信息,一个字没有回。
心里忽然间十分难受,老爷子现在在鬼门关徘徊,秦驰恩却发信息说很想我,而我更没用。我无法平衡这份无法言喻的感觉,觉得应该去恨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但我扪心自问,并没那么恨之入骨。
我再也没心情跟秦漠飞打电话了,不敢问老爷子的情况,于是就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膝等医院那边传来消息。
此时黎明将至,天空瞬间乌漆墨黑,黎明前的夜空是最黑暗的。窗外起风了,阴冷阴冷的,越来越烈,掀起窗边的垂落的幔帘飞扬得好高。
我连忙下床关上了窗,在转回身时手机忽地一下响了,吓得我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好久才爬起来,过去拿起电话正要接通时,那边又已经挂了。
不是秦漠飞打的,是秦驰恩,我记得他的号。
我不明白他醒过来后为什么要着急给我发信息,打电话,他应该猜到我对他十分生气了吧?一个处心积虑残害兄长的男人,就算与我有恩,我也没办法做到和颜悦色。
他对我那份心固然是令人感动的,可又怎样呢?我敬重的是那个背景清白,可以与秦漠飞针锋相对的三哥,而并非一个手染血腥穷凶极恶的大毒枭。
诚然,他走上那条路并非自愿,可以他的睿智又怎么会走不出那条路。这都不算,他还利用我布局,把黑手伸向了自己患癌的亲哥哥,这让我如何原谅他。
我因为秦驰恩这未接的电话又忐忑起来,他如今换了肝,可以活很久很久了,会否又会把他的毒枭之路发扬光大,在这条路上永不回头?
如此的话,他和秦漠飞之间恐怕永远都不得安宁,一山难容二虎,最终他们俩一定有个人要败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秦驰恩若真击败了秦漠飞,那我一定也没好果子吃。
我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着他的信息,想回,不想回,如此纠结。
当第一缕晨阳穿透玻璃照射进卧室时,我才惊觉我拿着手机坐在床边已经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而手机上,有个我无意识中发出去的信息:自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我竟然发了这么个信息出去?
时间是半个小时前,我都忘记了那时候在想什么,但一定是跟秦驰恩有关的。我纠结了一夜,还抵不过我下意识的反应。罢了,这一定就是我的心声。
我轻叹了一声,准备洗漱一下去医院看看老爷子,秦漠飞没打电话过来,那说明还不是噩耗。
只是刚一转身,电话又响了,我盯着上面那串号码许久它都还在闪,想来是避不开了,我拿起电话接通。
“欢颜,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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