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韵翁主。”一道男声从旁传来。
苏白月心绪烦乱的转头看过去,还没看清楚身后的人是谁,便只觉身子一歪,斜斜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苏白月:!!!剧本明明不是这样的!
纤弱如一阵风便能吹倒的女子从马背上斜斜摔下。宽大的袖摆扬起,如幽兰轻绽。细薄的帷帽被凉风吹开,落在地上,苏白月那张白到几乎透明的清冷面容在浅淡的日光下更显凝脂玉色。
陆犴反应极快的伸出双手将苏白月稳稳接住。
怀中的女子轻若白云,柔弱无骨,那双平静无波的秋眸中隐隐泛出几许水渍,透着明显的惊慌失措。微微张开的唇鲜艳如花,纤细到一折就断的皓腕上是一只通体透白的玉镯,此刻那镯子滑到手肘处,露出一截雪白膀子,青葱玉指紧紧拽着陆犴的衣襟,就像只受惊的小奶猫儿。
“伶韵翁主!”太子急忙下马赶过来。
苏白月被唤的一个机灵,她赶紧一把推开陆犴,手里的马鞭顺势抽过去。
“啪”的一声,马鞭精准的抽到了陆犴身上,但这位置却有些尴尬。
太子都被苏白月的动作惊得愣在了当场。
只见那穿着家仆服的马奴怔怔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双手张开的动作,他的衣袍腹部位置被抽开一条小口子,露出里头洗到发白的亵裤。
“嗳,你们看那小马奴,瞧着清瘦,没曾想这本钱倒是不错……”有生性浪.荡的王女捂嘴偷看调.戏。
陆犴只愣半刻,便赶紧伏跪下地请罪,那额头急急的磕下来,扫过苏白月宽大的裙裾,最后堪堪停在她的绣鞋前,磕的真诚。
大兄弟,你的小兄弟没事吧?
苏白月努力绷住自己的高冷人设,正想着要不要再补一鞭的时候,只觉周身都沉静了下来。
那立在白绸地面上的女子,黑油青丝如瀑,皮肤细腻柔滑,形如蓬莱玉枝,美若天仙下凡。身着白衣,身段纤细,柔枝嫩条似得我见犹怜。
太子眼看着苏白月那张轻缓转过来的脸,连呼吸都忘了。
传说中的玉美人,真真是让人瞧着便生出一股不忍亵渎之感,但偏偏这甜美清冷的气息又该死的吸引着他们。
“翁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白月的大丫鬟静雯。她飞快的用手里备用的大氅将苏白月罩住,盖上围着一圈白虎毛的氅帽。
厚实的白狐毛将苏白月那张本就白细的面容衬托的越发清冷高洁。那露出的一点唇,就跟白雪中遥遥轻坠的红梅,散发着艳媚的气息。
明明是那么清清淡淡的一个人,偏生又不自觉间带了几分媚,简直是挠的人心痒痒。
面容冷肃如雪的苏白月心里慌得一比。
如果男主被她抽不举了,那可怎么办?
心虚的苏白月急于离开事发地,她将手里握着的马鞭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那马鞭上沾了血,这位伶韵翁主自然是不会再要了。
跪在地上的陆犴微微躬身向前,在众人都将视线聚集在苏白月身上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将那沾着自己鲜血的马鞭压在了胸前。
上等的马鞭,柔软细腻,把柄处似乎还带着一股温软幽香。陆犴蜷缩在白绸布上,深深的吸一口气。寒冷的溯风往他鼻息里灌,他闻到一股幽幽冷香。钻入他的四肢百骸,令他身魂俱荡。
……
陆犴此人,出生低贱,是硬生生从泥里爬出来的贱东西,在阴暗的角落,活得跟野狗一样。
破败的屋子,四处漏风,比起旁边的马棚都要凄惨几分。但陆犴却十分喜欢他的这间破屋子。因为这屋子靠着渭南王府内最高的一面外墙,趴在墙头,能看到前头不远处的小花园。
清冷不沾世俗的伶韵翁主,最喜这片小花园。三天两头的便会来这里荡一会子秋千。
身穿白裙长衫的女子,脚上一双素白软底绣鞋儿,青丝如瀑,随风而舞。那张高贵清白的脸在冷阳中被镀上一层光辉,整个人就似透明的一般,散出玉质光泽。
陆犴趴在墙头,急促喘息着,他抓紧身下,双眸盯住苏白月,只觉浑身热的都要爆炸。那股子热意急速窜涌,汇聚于一点,咯的他生疼。
苏白月坐在秋千上,仰头沐浴在冷阳下,难得的放松。
绷着这副不食烟火的仙女模样太久,苏白月嘴里都快淡出鸟味来了。只可惜,她的大丫鬟静雯正尽职尽责的守在小花园门口,她的面前除了一堆花和石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不过幸好,她趁着静雯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母亲的房里拿了一块糕点。
啊,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饿了这么久,苏白月总算是尝到一点人间烟火气了,她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正被人一览无遗。
樱桃红的小嘴轻咬住那松软的芙蓉糕,露出素白贝齿,轻轻咬下。香软的小舌头连落在指尖的碎沫沫都不肯放过,一一舔舐干净,留下一点浅薄的濡湿痕迹。浅粉色的芙蓉糕被那素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