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两次刘先生,听在小刘耳朵里仍旧有些陌生,往常他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阿猫阿狗,不配有姓名,不是他夸张,小刘小刘大伙儿喊习惯了,像许文静这种很可能都叫不上他的全名。
他就像不配有名字,更不要说被谁喊一句刘先生了。其实他全名叫刘平。
周省之说:“刘先生能不能帮个忙?”
刘平看他一眼:“什么忙?”
周省之说话很客气:“我正想着去洗车,两台车,自己开不过去,你能不能帮我一起开过去?就在前面路口洗车店,开到那边洗完再开过来,耽误你的时间不好意思……”
他说着递过来几张票子,“这是小费。”
刘平看了一眼,出手还挺阔绰,他犹豫着接了,“车钥匙呢?”
周省之递过来,“车停在车库了,你得跟我一道儿去提车。”
“没问题。”刘平把钱揣进兜,埋着头跟上周省之的步伐。
周省之看了他一眼,忽而问:“缺钱花吗?”
刘平一愣,“什么意思?”
周省之道:“我想找几个兼职,是我友人的工厂,大概二十天,晚上过去办公室值班,没别的事做,就半夜起来转两圈检查仪器,防止被盗。薪水可观,不影响白天正常工作。你要是认识什么人,介绍给我?”
刘平问:“什么要求?”
周省之笑笑:“识字就行,因为要签到。”
刘平沉默了会儿,“你看我行吗?”
周省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垂眼看他,爽快说:“当然行啊,本来想直接问你行不行的,又觉得你可能比较忙。”
说话间到车库,寻到车子,两人分别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平安夜啊,你们会不会没空看文哈哈哈
第48章
王鸣盛真没想到一根烟蒂能引发什么后果, 其实他想着,顶多也就是某个化妆的容器。用就用了吧, 梁瓷顶多念叨两句。
结果隔天就看见她发消息质问:为什么在屋里抽烟?随便拿什么都当烟灰缸, 是觉得很像吗?
王鸣盛正好走到巷子口,把这个事给忘了, 看见质问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几分钟才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到楼上瞧见梁瓷房门虚开, 站在窗户下抱着手给人打电话,他进来时只抬眼皮子瞄了瞄,脸上还带着余怒。
“不好意思,嗯,仪器不小心让我打碎了……会不会耽误你使用?在上海还没回来啊?这次出差时间还挺长……我知道学术性大会的事, 我哪有资格参会, 以前做学生的时候跟着导师参加过, 对我来说没什么营养,听不懂。”
那边不晓得说了什么,梁瓷抿嘴失笑, “好好,你回来一起吃饭……”
王鸣盛默不作声走近她, 从后面往前探手抱住她, 胳膊箍紧她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后肩,胡茬摩擦到她的脖颈, 有些刺,她蹙眉,头往一边躲,胳膊肘微微用力隔开他,王鸣盛刚要凝神听电话里是男是女,梁瓷已经讲道:“嗯,那先这样,改天见面聊。”
说完收了手机,双手掰他的手臂,王鸣盛不松手,越勒越紧,梁瓷只能偏过头,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你还敢来?”
王鸣盛抬了抬脖子,撩开她脖子上被他肩膀压住的乌黑秀发。梁瓷不吃这套,扭头说:“放手,还有话要问你。”说出的话柔软里头带点怒气,引人邪念。
他明知道要问什么,却故意无辜问:“怎么了?”
梁瓷平复一下:“你就会装蒜。”
“我没装蒜,真不知道怎么了,我很无辜。”
梁瓷胸口慢慢平缓下来,眼睛点了点玻璃皿自己玻璃皿里面的烟头,“这东西,我在阿拉丁买的,实验室仪器,这么小个一千多块,你一根烟下去不能用了……最主要是我一个理学院的朋友托我购买的,要走学校的财务,我那天取了快递拆开检查,周末一直没回学校,就暂时放家里了。”
王鸣盛说:“不就是个玻璃皿,这么值钱?”
梁瓷扫他一眼,“透明材质就是玻璃?贵金属蒸发皿还有五千一只的呢。”
她继续道:“跟你的烟灰缸长得很像吗?”
王鸣盛自知理亏,连忙摇头:“不像。”
“不像什么?”
“不像烟灰缸。”
“烟灰缸什么材质?”
“……一般都瓷的。”
“既然不像烟灰缸你为什么随便乱用?”
“……我没想那么多,抱歉。”
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梁瓷也没揪着这个事一直僵持下去,她确实不应该把实验室里的东西拿到实验室外面,尤其是家中。
隔行如隔山,如果不是朋友让她代办,其实她也不晓得实验室还有这么个东西。
“一千块钱卖给你。”
“嗯?”
“你拿走当烟灰缸吧。”
王鸣盛舔舔嘴唇,胸腔里发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