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黄的路灯,以前觉得冷到刺骨的风,因为喝酒全身发热的缘故,忽然变得飒爽。
不知不觉走到生活区,有家大型超市,梁瓷进去买了瓶水,刚出,灯光闪了她一下,市里照明设备这么好还开远光,实在不怎么地道。
心里正想着,一个剪影出现在视线里,越走越近,差不多还有两米距离,对面的人逆着光把手从大衣兜里掏出。
“梁瓷?”
试探不确定的语气,梁瓷立马就听出来,摸着单肩包链子的手紧了紧,撇过头看去。
高司南走到眼前,她定睛一瞧,主动寒暄:“你这么在这,这么巧。”
“在这边吃饭,最近很忙,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
梁瓷默了默,当着面说不出让彼此难堪的话,“那大概我在上课,或者手机问题,从进了水就一直不太好用。”
高司南也不揭穿她,点头,左右看了看,没瞧见她的车,看样子是打车过来的,他邀请:“上车吧,天这么晚了。”
梁瓷想了想,“行。”
他走在前面带路,梁瓷跟着他往前走,一前一后,距离不远也不算近,几天不见生疏感不少,梁瓷看见他的脸最多的就是陌生,好像跟记忆力不太一样,瘦了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最近我没怎么回去,公司很忙,刚因为一个俄罗斯的项目跑了一趟俄罗斯,我给你发了电子邮件,你瞧了没,北国现在都银装素裹的,俄罗斯就更冷了。”
梁瓷“喔”了声,敷衍说:“看了。”
高司南笑笑:“我知道你没看。”
她脚步一顿,眼带迟疑,干脆站在原地没有动,“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吧。”
高司南问:“为什么?”
梁瓷僵硬着,“我觉得影响不好。”
他垂下眼,“你不是要离婚吗?离婚了跟我爸就没任何关系了,咱们都是朋友。”
梁瓷原本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没有以前坦荡了,尤其勘破他的心思,不过自己没有撒谎,高司南发的邮件她确实看了,画面很震撼,遍地是白皑皑的雪,树梢上厚重积雪得有两厘米,她当时想,怪不得有个词叫银装素裹,也过不得有句诗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种美,还是很震撼的。
正想着,后车门忽然打开,车上又下来个人,这人手搭车门,要笑不笑的瞧过来,梁瓷没想到他还在,忘了打招呼。
对方语气懒散,开口催促高司南:“两位,走不走?”
说话时嘴边都是白雾,可见外面的气温此时有多低,他往梁瓷身边扫,就像这时才看见她,换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微挑眉。
就像好久没见,带着距离感跟陌生感,当着高司南的面,戏很足。
高司南说:“又不是陌生人,至于这么惊讶?”
王鸣盛笑了,视线盯着梁瓷,趁高司南没注意眨眨眼,“有日子没见了。”
梁瓷没他这么会装,只问高司南:“原来你跟王总一起吃饭?”
高司南解释:“好久没聚聚了。”
王鸣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想跟我吃饭的多着,吃都吃不过来。”
话说的还算隐晦,最起码高司南没听懂,他拉开车门对梁瓷说:“上车吧,车里说。”
说着坐进驾驶座,梁瓷眼下有两个选择。
要么副驾驶跟高司南坐一起。
要么后面跟王鸣盛坐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宝宝们,我写了一个大章,凌晨就一更吧,还有一更18:00
第25章
什么样的场景会是前面一个开车, 后面坐几个?达官贵人,雇司机的有钱人, 或者是朋友几个出去玩, 关系好随便坐,不讲究那么多。成年人之间注重规矩礼貌, 高司南又不是谁的司机,她钻进后面坐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有些事不知者不罪,既然知道了, 肯定做不来。
梁瓷正犹豫着,王鸣盛忽然从车后座下来,手里惦着外套,不咸不淡瞧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坐进去, 声音不高不低的跟高司南搭讪, “有个事问你。”
高司南见他从后面挪到前面,余光打量他,“什么事?”
王鸣盛脖子有些勒得慌, 不习惯带领带,扯了扯领带, “也没事, 就问你上次那个橙子哪买的,挺好吃。”
高司南以为什么事值得他挪屁股,梁瓷此时上了车, 后面坐着,他心不在焉道:“重庆的朋友寄来的,觉得好吃吗?”
王鸣盛往前拉座椅,后面让出更大空间,语气轻松又自然:“男朋友女朋友?”
高司南沉默了几秒,心里觉得没什么好隐瞒,说了四个字,语气刻意加重,强调说:“女性朋友。”
王鸣盛笑得低沉,侧头说:“女性朋友跟女朋友只有一字之差,看样你跟送橙子的人关系不错,可以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