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呼后拥的感觉如何?”剑侠客低语。
骨精灵甩了个眼刀过去:“瞧瞧你自己不痛快那样,还有心情来问我?”
怎么样?怎么样?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嘛!就不能闭嘴,学学人家逍遥生。
逍遥生也是心情郁闷,但好歹既没有写在脸上,也没有絮絮叨叨的东拉西扯。
到达庄上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整个庄子上张灯结彩,家丁丫鬟忙里忙外,甚至有些笨手笨脚的还和别人撞了个满怀。但到底是山庄,不似皇城里的达官贵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是各自收拾完以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庭院里摆了一桌的流水席,这是留给下人们吃饭的地方,按等级依次坐到座位上吃饭。排到后面的,虽然饭菜有些凉了,但吃到心里还是热乎。
这年头,能有这样的东家就偷着乐吧,哪还敢挑三拣四的。
“来来来,几位上座。”庄主热情招待着:“今晚老夫设宴,为了答谢几位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大家敞开了吃,不要客气啊!”
酒席上庄主的笑声就没有断过,可见这之前心里到底是憋了多少事。
“庄主!”一个小厮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少庄主,少庄主醒了。”
骨精灵心中暗叹,还真是仙草啊,药效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庄主一听,眉宇间笼上更浓的喜色,只不过这一回没有再发出笑声了。
发自内心的愉悦,大难过后的喜悦往往不是流于表面的笑容可以传达出来的。
逍遥生很是细心,“庄主,不去看看吗?”
这让他们心里过意不去,庄主为了陪他们,不去看劫后余生的儿子,这让他负罪累累。
“无妨!”庄主坚持留下来:“他刚醒,正需要好好休息,等一会儿酒席散了再去看他。”
“嗯!”逍遥生点点头,这个理由听上去他无以反驳。
明月高悬,酒过三巡,庄主喝得有些摇摇晃晃起来,口中也是含糊不清,但无非还是三句离不了他今天有多开心,九泉庄又要崛起了。
“来!”庄主一把揪过离他最近的剑侠客:“跟老夫一起,一起去看看子朔!”
原来九泉庄庄主的儿子叫子朔,这名字听上去可不像一个江湖人士该有的,倒像是长安城里那些会读书的秀才。
寝居里,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清秀公子看到有客人来访,挣扎着跌下床头。
庄主赶忙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子朔:“爹来看你了。”说着,把目光移到了剑侠客三人身上:“是这几位寻来了仙草妙药,救了你一命,还不快谢恩!”
子朔也是个懂事孩子,不顾身体的虚弱便要磕头谢恩。
骨精灵和逍遥生心头不忍,刚想出言阻止。剑侠客抢先一步,已经说道:“庄主,贵公子重病缠身,这礼我们受不起,况且救人一事本来也是应当的,我们今天要是真接受了这个磕头,岂不是要凉了今后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的心了嘛!”
看不出来,平时剑侠客没心没肺的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骨精灵也道:“是啊,庄主,您又把离恨莲华扇送给我们,又是请我们吃饭的,怎么还敢受这位小兄弟的感谢啊!”
逍遥生规规矩矩地行礼,他才是受惠最多的那个,若是一言不发也太说不过去了:“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想明日一早就动身。”
今晚的酒席搞得太晚了,夜色太晚赶路不安全。
“庄主,我看公子他气血两亏,我会一些医术,可以帮他看看。”逍遥生提议,虽然那不是什么医术,只是化生寺的推气过宫,对身体有益无害。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骨精灵跟着掺合:“好啊,好啊,他的医术可是一绝。保管让你儿子药到病除。”
纱帐里红光漫天,子朔经脉堵塞,流通不畅。逍遥生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怪病!
竟连那仙药都不能完全治愈,他甚至还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打算施以援手,这病症若是没有推气过宫,仅靠仙草之力也只能是暂时疏通,压制体内邪气,迟早是要回到之前的状态的,更糟糕的是大有反扑之状。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逍遥生大汗淋漓,这病奇怪,推气过宫竟也这么费劲,子朔的周身气脉还有一半尚未打通。
“噗!”纱帐里的红光暗下去,一股红色血迹喷到了轻纱之上。
骨精灵歪着脑袋已倒在一张大圆桌上,听到这动静,心里一惊。不就推个气过个宫嘛,怎么还搞出来了血光之灾?
骨精灵和剑侠客对视一眼,大感不好,连忙撩开纱帐,逍遥生已晕倒在床榻之上,满脸豆大的汗珠。
庄主慢半拍,之前的醉意瞬间清醒,也赶紧上前来,“怎,怎么了?”
剑侠客拍拍逍遥生的脸颊:“逍遥生?”
骨精灵不说话,在一旁静静观察,“他耗了太多灵力!”得赶紧给他传些灵力才可以。
二人屏气凝神,将灵力从逍遥生的百会穴注入到他的体内,这个方法来得最快捷。
逍遥生悠悠醒转,骨精灵和剑侠客静立一旁,本想着看他怎么解释。
可逍遥生醒来以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又催动起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到子朔体内。
子朔亦不知怎么回事,有些不情不愿:“恩公,我觉得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你可以不用”
“别说话!”逍遥生喝止了他。
骨精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温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