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以为是在拆房子。

之前就听李朝岸说过，文博老师不喜欢被人进他的厨房的。上一次冯宝宝进去都是去洗碗，还是依仗着李朝岸在，她才敢踏进那个禁区之地。

“你在干嘛？”

文博老师脸上保持着微微笑。他径直走过门口，连鞋子都忘了换。手中还提着刚刚，在外面买的菜也都没有放下。

可想而知，他对别人擅闯他的厨房有多生气。

“我在做菜，马上就快做好了。”她披头散发的在灶火前忙的脚不沾地。厨台上污渍和油渍到处都是，水池里面放着满满一池子的水，里面还有特别多的菜叶没有捞出来。

底下的垃圾桶也是一样，好好的菜梗，全部都被扔掉。

最最过分的，是他的那条鱼，他最爱的那条鱼。他的金龙鱼啊！！！此时此刻被煎焦在平底锅里，一眼看过去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鱼肉，哪个是配料。

砧板上还留着它的半个脑袋，它的眼睛大大地睁开着，像是死不瞑目。

如此凄惨的画面，看的文博老师差点声泪俱下。

他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女孩刚好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来，她的眼睛是微笑着的，里面含着泪花。

“你为什么要进厨房来？”他迈开步子，想进到厨房里面去。

结果扫视了一眼地板四周，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他能落脚的地方。然后又退了回来，站在厨房的外边。

在他的身后不远，正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的冯宝宝朝李朝岸招了招手。

李朝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脑袋俯在了她的耳边。

她的声音轻轻地：“你和老师关系好……”

“不行。”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朝岸便很果断，很无情地拒绝了。

冯宝宝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他也回望着冯宝宝，那双清冷深情桃花眼，在后一秒，微微漾出了一丝笑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这是见死不救啊。万一哪天我要是闯大祸了，你是不是也会……”

“不会。”他回答的肯定，并且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如果是你，我不会这样。”

“……”

冯宝宝更懵了。

她的金大腿看她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温柔。

是她的错觉吗？

“我这菜是做给朝岸的！”厨房里传来了刺耳的吼叫。

随即，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厨房里猛地冲出了一个小身影。小身影的身上脏乎乎地，看她奔跑的方向，很明显，是直奔着李朝岸的怀里去的。

而李朝岸这个大猪蹄子，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身形矫健一闪。

女孩的身体直挺挺地一下扑到了地上。

冯宝宝：“！！！”

女孩子当即哇的一声崩溃大哭了出来。她从地上爬起，口罩上染了些鲜血。她轻轻拉开耳朵后面的带子，冯宝宝能看到她细腻光滑的皮肤。

这一摔，似是磕到了牙齿，她满嘴的鲜血。口水随便一吐，都是一滩血迹。

冯宝宝眼疾手快，赶紧去扯了纸巾过来给她擦擦。

她俯身在她的跟前，然后……

她便看到了女孩的整张面容。

女孩的脸特别好认，眼睛大大的，鼻子十分秀挺。樱桃小嘴。商场外面的海报有她，公交车站台的宣传广告也有她，以及地铁里面的贴纸代言，等等。

好死不死的，电视机里面刚好放到她的广告：“大家好，我是宋蕊。”

冯宝宝：“……”

宋蕊：“……”

两人四目相对。

冯宝宝手中的抽纸最后被宋蕊抢了去，但随之而来的，是房门被重重摔上的声响。冯宝宝在客厅里都听到了她在外面的哇哇大哭声。

她知道，自己安慰不了宋蕊。

她本来还想问问她，上次受的伤怎么样了。

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她拿出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给她的，内容是：冯宝宝，我恨你！

宋蕊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关掉了手机屏幕。

她的保姆车就停在楼下不远。她几乎是一路哭着上了车的，司机是她的助理。车的后座上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宋蕊伤心的抽泣着，坐在她旁边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问你，你手里面真的有冯宝宝的黑料吗？”

宋蕊本想随意的拧掉鼻涕睡，但是在下手的时候，她顿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是做的，像刚刚那样子用力拧下去肯定不行。于是她改为轻轻地拧掉鼻涕水，轻轻地擦干脸颊上的泪痕。

助理小心翼翼地给她呈上镜子。

她专心地对着小镜子整理容貌。

坐在后面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