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道:“山海娶何秀婉没要聘金是没错,可今儿的酒席,难不成也是何家出的钱?再有,娘是说手里只有五两二钱,可私下到底补贴了山海多少,这谁又能知道?”
胡村长拧眉,这陈氏也太难缠了些。
王氏已经气的,要不是有周山海拉着,简直要冲上去撕烂陈氏的嘴了:“我补贴了多少,我补贴了他金山银山呢!这家里有多少钱,旁人不知道,我不信你们也不知道!我手里要真是有钱,我会一直拖到现在不给他娶媳妇啊,你……你真是,周高明,你是不是死的?你们要是嫌这钱少,那正好趁着亲家也在,咱们正好断绝母子关系,从今往后我不指望你们养老,这分家你们一文钱也别想要!”
这话可就严重了,陈氏吓得立刻闭了嘴,周高明也白了脸。
断绝母子关系,真要是这么干,人家不会说王氏什么,但肯定会说他们夫妻不孝的。别说分家一点儿家产分不到了,只怕从今往后村里都没人搭理他们了,这么不孝的人,谁能看得上啊!
这样一想,周高明和陈氏便看向胡家村的村人,竟发现所有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声音大大小小竟全都是在谴责他们的。
他们这是……已经惹了众怒了?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娘说分家的事呢,哪有你说话的份,闭嘴!”陈家人再也没法沉默了,出声训斥了陈氏,又赶紧跟王氏赔礼:“亲家你别生气,孩子嘴太快了而已,我骂过她了,你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啊!”
王氏冷哼一声,没接话。
她是真的寒心了,难得的手里有多少钱就说多少钱,结果竟还被冤枉!
胡村长便继续道:“那就这么定了?周高明,周河源,你们确定没意见了吧?”
周高明也只能摇了摇头。
周山海却道:“我说过不要,那必然就不会要一分一毫。既然娘和村长都觉得一分为三好,那么便这样,我的那一份全都给娘吧。娘年纪大了,辛苦了一辈子,老了也该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的,儿子暂时没那能力,先用这个抵了,待日后有能力了,再另行孝顺。”
“哇……呜呜呜呜……”王氏再也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都说我偏心,可我……我又偏了你什么呢,媳妇你自己娶的,席面你自己置办的,你还……还这么孝顺……我不对你好,难道要对那狼心狗肺的好吗?”
不仅王氏感动,胡家村看热闹的人,凡是那有儿有女的都感动不已,有人一边感动还一边难过着,自家的儿女不孝啊!
可家丑不可外扬,不能骂自家儿女,眼见着周高明周河源一声也不敢吭,大家便都指着他们议论去了。
不止周高明周河源两口子没脸,就是陈家人和魏家人也没脸,周山海冷眼瞧着他们灰溜溜的模样,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便立刻分了吧!分了家,我也好把媳妇儿迎进门!”
胡家村人这才发现穿了红裙盖了红盖头的何秀婉就站在周山海身侧呢,是啊,这周高明周河源也太不是东西了,在周山海成亲的这当口闹的这么难看,拜堂都要误了吉时了。
一时指指点点更甚。
周河源魏氏受不了,魏家人更是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因此就在大门口很快的说了他们要哪些东西,由周小如领着,取了他们那一份的东西和三百文钱,连中午的席面都没留下吃,直接去了西边的小院。
他们都走了,周高明陈氏自然也不能还留,也很快取了属于他们的那份,带着不情愿的陈家人去了东边的小院。只是想着他们今儿过来都是出了礼钱的,结果连中午的席面都吃不上,陈家人便没忍住埋怨了陈氏几句。
陈氏自己也想留下吃席面呢,她可是知道今儿有好些野味的,野鸡野兔子都肥的很,她本还想偷偷藏一些的,结果王氏看着不许她动!
现在都已经分家了,这会儿若吃不上,回头只怕就更吃不上了!
分家没占着好,反倒是还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说道,现在更是连点儿吃的都吃不上了,陈氏最后一次过来拿锄头的时候,就没忍住冲到门口,对着笑呵呵接周山海散喜糖的胡家村人道:“你们就乐吧!乐吧!那何秀婉可是六指的不祥之人,那可不仅仅是带累我们一家人,说不定还会带累了我们整个胡家村呢!你们就乐吧,别回头哭都哭不出来!”
恶狠狠的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跑。
而胡家村的村民们,却真被震住了,先前都没想到这茬,这会儿……
胡村长更是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这就是他一直怕的事儿啊!
周山海面上笑意不减,却是半分害怕的模样都没有。
很快,胡大牛就帮着说话了:“你们怕啥啊!别怕!海哥刚刚为什么敢说分家一点儿家产不要?那是因为海哥才娶的嫂子,那可不是什么不祥之人,从前是不祥,但现在那就是有大福气的人!海哥可是得到高人指点的,说娶了嫂子,日后就是坐着不动都能有金山银山的!”
胡伟想着先前那次打猎,今儿可是要吃到野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