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啊这是?
何秀兰往里走了两步,但距离床还有段距离:“廖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廖有为不过是说的梦话,哪里能有什么吩咐,只是继续念叨着:“别走!回来!”
何秀兰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喝醉了说胡话呢,因此一笑,不再理会了。哪知道她这边还没走到门口呢,身后的声音突然哭腔十分明显起来:“别走!别走,回来吧,回来好不好?呜呜呜,别走,回来啊……”
也不知是不是梦魇着了,他一面说着胡话一面手还胡乱抓着,瞧着又好笑又——心酸。
自己没福气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但看着廖有为这么思念妻子的模样,何秀兰还是心软了。放下东西走过去,站在床边道:“好,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廖有为终于停止了胡乱抓着的动作,也停止了重复叫别走的可怜声音,但却准确的一把抓住何秀兰的手,然后将她拖进了怀里,紧紧箍住了。
“啊——”何秀兰轻声尖叫了声。
廖有为却像是毫无反应似得,紧紧箍着何秀兰,在何秀兰耳边道:“别走!不然,老子杀了你!我干的出来!”
何秀兰:“???”
她一瞬间呆滞住了,杀了?
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难道廖有为的妻子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要走,所以才被他杀了的?
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
“松手!你快松开我,我不是你妻子!”何秀兰忙道。
廖有为却越箍她越紧,胡话也又说起来了:“我可以掐死你!勒死你!踹你下水,或者拿刀子捅……”
可去你的吧!
当她何秀兰是吃素的呢?
好言好语是没用了,何秀兰因是被拉的趴在廖有为怀里的,于是低头猛地往上一撞,用头顶撞在了廖有为还有些胖乎乎的下巴上。同时屈膝,不敢太过分,但却也不轻不重的给廖有为两腿之间来了一下,直迫的廖有为“嗷”了一嗓子,松了手。
何秀兰趁此机会赶紧起身跳下床,回头瞧了瞧,见他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人却没醒,这才放心的拿了东西要走。
胖乎乎的小人儿虎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厢房门口,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娘,道:“娘,你在干什么?”
何秀兰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眼廖有为,然后把东西放一只手里拿着,蹲下把虎子往怀里一揽,然后直接将人抱出去走到楼梯口才停下。
“虎子,你刚刚看到什么了?”何秀兰问。
虎子摇晃着脑袋瓜子想了想,老实道:“看见娘,廖叔叔,在床上。”
何秀兰面色大变,忙握住虎子的小胖手道:“不,虎子,跟娘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她倒不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实在是廖少爷就算是大姐夫的好兄弟,那也的的确确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她刚才那般对他,若是他翻脸,她受不住且不说,光是若连累大姐和大姐夫就不行。
见虎子懵懵懂懂不明白,何秀兰再次道:“虎子,你刚刚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
虎子委屈的瘪嘴:“我看见……”
“虎子!”何秀兰打断他,对付自家儿子她还是有招的,“你要说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娘就给你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虎子眼睛一亮,忙道:“没看见,没看见。”
何秀兰终于松了口气,抱起虎子下了楼。
·
这边的事儿周山海并不知道,他回去一觉睡到了下午,还是肚子饿了才醒的。雨是不下了,但天儿冷,又近着年关了,左右没事儿,他便慢悠悠起来,叫了陶嬷嬷去热饭菜,他往前头去了。
虎子正在吃桂花糕,这个天没有卖糖葫芦的,何秀兰又不想骗儿子,于是便去街上买了点桂花糕来给他吃。小家伙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欢,瞧见周山海了,咧着嘴高兴的笑了笑。
爹娘和离,爹那边还是那个德行,对虎子周山海是有几分心疼几分喜欢的。因此虎子便也亲他,待他走到跟前了,举起手里啃了一半的桂花糕就要给周山海吃。
摸了摸他的头,周山海笑道:“虎子吃,姨夫不吃。”
虎子便又收回来,咬一口又冲着周山海笑。
周山海逗了他一回,才转身往二楼去。
何秀兰看着他背影,只觉得心惊肉跳的,想开口说点什么吧,又怕说了更会露馅。于是抿着嘴,直等周山海上楼去了,这边就她和虎子,便又把虎子抱过来念叨一回。
虎子连连点头,有了吃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睡了好几个时辰,周山海一叫,廖有为就醒了。只是还没坐起来呢,双腿就猛地一并,脸也猛地皱巴起来了。
周山海疑惑:“你怎么了?”
廖有为没起身,磨磨蹭蹭的道:“我做梦了。”
做梦就做梦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山海不在意,随口道:“什么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