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再迟钝也知道不对了,抓着车帘子吓得瑟瑟发抖:“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县里沈家的人,我们沈家家大势大,你……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是动我们你会后悔的,你放过我们吧,我家少爷重伤在身还等着去治呢。我们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你去县里找沈家就行了!”
说到最后,小厮眼泪哗啦啦的掉,因为他发现他的话没用。
可不就是没用,胡伟拎着他后领直接把他拽下马车,丢到了一边。而周山海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进去,看着迷迷糊糊的沈轩,毫不留情抬脚踩在他两腿之间,然后——用力一碾。
“啊——”沈轩痛的恢复了丝清明,但很快又尖叫着晕厥了过去。
等周山海从马车里出来时,猜到发生了什么,小厮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他躺在地上又绝望又惊恐,看着周山海道:“你……张根!你是张根?”不等周山海这边反应,他自己又否定了,“不,不是,张根瘦一点,也矮一点……”
周山海没理他,冲胡伟招了下手,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干脆利落解决了问题,跟着在小厮的注视下朝县里的方向去了。
小厮无比糊涂:“怎么往县里去了,难道是县里的人?”
他一直跟着少爷,除了运来镇的这事,以前在县里少爷就算强过良家女子,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没人报复啊!而且少爷一直都有分寸,挑的都是普通人家,那些人没胆子也没能力报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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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路回到运来镇的路口时,何材已经在土桥下等着了。一见两人,他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周山海点了下头。
早上给马车做好记号后,何材就拿着周山海给的钥匙去开了美人馆的门,同时还跟何秀婉要了两身衣裳。这会儿周山海和胡伟就在这换了衣裳,然后把旧的直接在土桥下烧了。
“你们回去吧,何材这边没事,但胡伟你短时间别往镇上来了。”虽然方才一直都蒙着脸,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胡伟道:“我倒是没事,那沈少爷和他小厮没一个见过我的,就方才那短短一会子,再见我肯定也认不出来。倒是海哥你,你才要多注意些。”
“是啊,他们都见过你,万一察觉出来就麻烦了。”何材也道:“他们都没见过我,要是我去肯定更安全。”
这种事不自己来,又怎么能解恨?
再则,万一不幸真被找出来,那这事儿也不能叫兄弟顶罪。
周山海摇摇头,道:“没事,我这里你们放心。”
送走何材胡伟,周山海先去早饭摊子上吃了碗馄饨,吃饱喝足回到家,何秀婉已经在门口等的望眼欲穿了。
还没到另一位男客来的时间,今儿何秀婉又继续没叫沈嬷嬷过来,有何秀兰看门,她第一时间把周山海拽回了屋。
门窗都关上,她急急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一夜没怎么睡,这会儿事情办完困意便来了,周山海坐到床边拿了枕头靠着。
何秀婉急了:“怎么没去哪儿,昨晚你出去时穿的是从乡下带来的黑衣黑裤,但是现在……今儿一早何材来拿了两套衣裳,你还有谁是去干什么了,为什么需要换衣裳?”
何材什么都没说,何秀婉只能自己瞎猜,都急得快上火了。
周山海静静看着她,始终没说话。
何秀婉气得上前捶了他两下:“你倒是说话啊!”
周山海这才道:“着急?”
何秀婉气道:“废话!”
周山海:“担心?”
何秀婉瞪着他,话都不想说了。
周山海继续:“害怕?”
“周山海!”何秀婉又捶了他胸口一下,这一次都用了力。
“去收拾了沈轩。”周山海道:“昨晚在镇子入口等着。”
收拾了沈轩?
今儿一早起来,隔壁布店的老板娘过来串门,何秀婉撒了个昨儿身体不舒服的谎,布店的老板娘就把昨晚张家发生的事儿全说了。昨晚梅花被张根连夜赶走了,沈轩被张根打的半死不活了,这些布店的老板娘说的可是绘声绘色。
一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人怎么收拾?
难道是杀……
何秀婉猛地睁大眼,因为太过震惊,半天都没说出话。
还是周山海看出来了,淡淡道:“放心,没杀人。”
何秀婉松了口气:“那是?”
“……不过是废了他,叫他以后再不能有歪心思罢了。”
“你……你废了他?”沈轩别说子嗣,他连妻子都还没娶呢,何秀婉是真的害怕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啊!这要是被沈家知道,沈家不会放过你的!你……你做这事,怎么提前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即便到现在,周山海也依然不敢保证这事儿能不被发现。他做了自己能做的,至于会不会被发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知道何秀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