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秀婉和周山海重新评估了一遍,廖太太对她的态度是正常的,但对何秀婉的态度却亲近太多了,两相对比,不难看出那对夫妻跟廖家的交情。
她不由庆幸,好在她不是沈轩那样的性子,不然今儿可就要得罪人了。
将荷包收好,她有些犹豫,但见刘敏儿不住挤眉弄眼的催促,到底是大着胆子回身从绿衣小丫鬟手里接过画卷,双手捧着送到廖太太面前:“廖伯母,这是我亲手画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别嫌弃。”
是画吗?
廖太太虽然没有欣赏画的水平,但这样的礼物却没少收,因此点了头,原站在她身侧的仆妇便上前来接了画卷。
她也道:“你有心了。”
刘敏儿给了沈柔一个放心的眼神,便缠着廖太太道:“舅母,打开看看,看看沈姐姐送的是什么。”
左不过是些山山水水,且还是自己画的,她欣赏不来,更是没法送去京城给廖二叔。廖太太本就是好性儿的,刘敏儿开了口,她便没驳回去。
在仆妇的帮助下打开画卷,刘敏儿惊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哇!”
廖太太也很惊讶:“送子观音?”
这礼物还是刘敏儿建议的,不过她惊讶的是沈柔的画工竟如此好,因此又“哇”了一声:“沈姐姐,这……这是你画的吗?”
简直栩栩如生,和她看过的真的送子观音一模一样。
何秀婉却突然道:“这是绣的吧?”
见廖太太虽然惊讶但却没露出怒色,沈柔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这廖家一家子果真都是好的,并没有因为廖大奶奶进门四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而以为这是在讽刺廖家。
她忙回道:“嗯,是绣的。”
何秀婉由衷的佩服了:“沈小姐绣工真好。”
廖太太和刘敏儿则是盯着又看了会儿,还上手小心摸了摸,才终于确定这的确是绣好了再裱起来的。想着儿子这般年纪还膝下空空,廖太太深深看了刘敏儿一眼,接受了这好意:“你有心了,谢谢你。”
沈柔道:“廖伯母您一看就福缘深厚,您所求定会很快实现的。”点到即止,到了这会儿便不方便再说了,沈柔便主动道:“廖伯母,那我先出去了,今儿我有几位小姐妹也随着家中长辈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廖太太让小丫鬟领着她出去。
沈柔一走,何秀婉便也想告辞。
廖太太却留她:“你等等,我还有话和你说。”
何秀婉只好留下。
廖太太把周山海当子侄看,那把何秀婉自然也看成亲近人,因此当着她的面就问刘敏儿:“这沈小姐想求什么?”
刘敏儿诧异的看了何秀婉一眼,老实道:“她家想从廖家的珍宝阁进货。”
廖家的珍宝阁开在京城,虽然名义上是廖老爷的产业,但实际上廖家能有今日全是廖二叔的功劳,所以珍宝阁自然是廖二叔叫人在打理。珍宝阁有数位能工巧匠,每年京城时兴的首饰,有至少八成都是出自珍宝阁,而这些年珍宝阁发展也很快,下面的州府已经被覆盖了快有一半,只不过珍宝阁的首饰一向供不应求,所以只单卖不做大量供应,而县城这样的小地方,是断断买不到珍宝阁的首饰的。
沈柔有这样的心思,那么自然不是想高价拿货。
这个廖太太可做不了主:“这得要你二舅舅同意才行。”
刘敏儿道:“您可以帮我和大舅舅说,叫大舅舅写信给二舅舅嘛!”
廖太太不语。
刘敏儿半蹲下来继续道:“沈姐姐对我可好了,真的,特别特别好!舅母,求求您了,您就答应了吧!您看这送子观音绣的多好,沈姐姐一针一线,不知道绣了多久才绣出来的,这心意多诚啊!”
刘敏儿的娘身体不好,早已经不管事了,而刘敏儿的爹自然不可能帮女儿做这种事,所以刘敏儿能求的,便也只有舅舅家了。
实际上廖太太也是疼她的,廖太太和小姑感情深厚,后来小姑因为生第二个孩子伤了身子,刘敏儿小时候有大半时间都是住在廖家的。廖太太待她,跟亲生女儿也不差什么,见她这般小意哀求着,到底犹豫了。
想着廖有为之前念叨过的话,廖太太问:“你表哥说,你喜欢沈小姐的弟弟?”
刘敏儿惊了惊,然后红着脸低头,默认了。
廖太太就叹气,心说沈家敢求这样的大事,那也得表个态才行,这事儿回头她得去县里找小姑说说。“那我跟你大舅舅说一声,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证。”
这就基本成了。
“谢谢舅母!”刘敏儿抱住廖太太的手臂,又激动又不好意思。
廖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看向何秀婉,倒是没叮嘱不许把刚才的话传出去,因为她看的出何秀婉是个嘴紧的。
因此便只说廖有为:“我跟有为说可以了,不用再瘦了,可是他不听,非说要再瘦些,要像山海那样才好。他打定了主意,我也管不了,只是……秀婉哪,他不挨家我这边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