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虚彦低声请求道：“师傅，就让弟子尝试一次罢，以弟子修炼的敛息之术料想吴天修为再高也无从发现，而且又是人多之地，更难察觉到弟子的存在。”

石之轩没有理会这个自大狂的弟子，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讥嘲，不客气道：“梵斋主，你若是觉得可行，大可一试，何必用我们魔门之血为你慈航静斋买单。佛门中可是高手如云，损失几个也不打紧。”

他非常瞧不起梵清惠这种借刀杀人，以前他也喜欢这样做，但是面对吴天，他却不敢。吴天没有杀他，不是吴天寻觅不到他的住处，而是他没有威胁到吴天和家人，他是可以出主意，唯独不能出手，这是吴天的底线。而且他已明白了吴天的意图，吴天没有杀他，恐怕还是他现在裴寂的身份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他看出来吴天是希望他帮李渊或是宇文化及把杨广干掉，一旦杨广死于两人之手，吴天就可以吊民伐罪，甚而打着为先帝报仇的旗号，黑旗军便会南北夹攻，李家的老窝太原就是吴天第一个需要攻克之地。

虽然李渊一直和北方突厥人眉来眼去，但是突厥人对付其他势力尚可，一旦面对黑旗军，突厥人立即打退堂鼓。北方诸胡何等强大，偏偏遇到了吴天这个怪胎，几巴掌拍下去，就把契丹、靺鞨、室韦、突厥人弄得鸡犬不宁，伤亡惨重，突厥人没有二十年时间休想恢复过来。

以前石之轩也忌惮北方胡人，但是看到吴天的手段后，忽然发现对付胡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研究出瘟疫出来，只要在大漠来一场瘟疫，大漠到底有没有人还是两回事。一旦北方没有牛马羊等食物，那些胡人就是待死的羔羊，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主动权在自己手中。

梵清惠冷哼了一声，讥笑道：“怕死就直说，至少我能在他手中活着出来，你能么？”

石之轩鄙视地看着梵清惠，不怀好意道：“我是怕死，而且我承认不是吴天的对手，就是谋略和手段我同样不如，前一次若非跑得快，我差点和毕玄就死了，你知道毕玄现在对吴天的态度是什么吗？他已吓破胆了，听到要继续与吴天为敌，他就浑身打哆嗦。你没有面对过吴天暴怒的时候，你面对的不过是吴天对你身体感兴趣的时候。不要以为大家眼睛都瞎了，你现在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梵斋主么？”

梵清惠登时哑口无言，接着怒道：“你无耻，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石之轩嘿嘿冷笑道：“把手臂拿出来让大伙看一看，你的守砂还在么？吴萌是你和吴天的女儿罢，哼，如果吴萌不是你的女儿，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么？以吴天那报复心极强的性格，你早被他卖到青楼中去接客了。”

石之轩也知道梵清惠出来的原因，无非不敢看到女儿，更害怕见到女儿真的遇到了危险，她不知道要不要救，而且她心中已有了答案，一个母亲，若是真的做到无情无义是不可能的。而且石之轩感觉的出来，梵清惠已渐渐地变了，似乎心中并不恨吴天，而且还知道曲傲根本杀不了吴萌和吴天，所以梵清惠想借吴天的手再次削弱他手中的力量。

师妃暄看到师傅委屈的样子，而且她知道情报还是师傅偷偷送出去给吴天的。只是师徒俩不知道小桂子早知道了，所以吴天才没有追杀梵清惠。觉得这娘们还有救，也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好歹吴萌也是她女儿，天下间哪有如此歹毒的母亲呢？

石之轩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师妃暄一眼，道：“希白、虚彦，我们走，这种送死的货色不看也知道结局了。若是让吴天知道我们就在山城外，恐怕我们的命也得丢在这里。”言罢，带着两名弟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有侯希白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师妃暄，很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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