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笨,一肚子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张不开嘴。
第二天,方教授就找机会,跟方谨言透露了,林爱青已经结了婚的消息,方谨言听着,虽然不明白他妈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儿子因为难过而有些呆滞,在她表情还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方教授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更不敢把事情给戳破了,一是怕伤方谨言的心,二是怕伤了他的自尊。
……
林爱青一点也不知道齐教授家里发生的事,县里的事,林爱青就更不知道了。
局里最近收到一封信,准确地来讲,是一封举报信,不过信的内容写得有些颠三倒四,完全与事实不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胡编乱造,其中居然还有一条,是举报林爱青恶意插足他人感情的。
现在已经不是一封信,随便一句诬告就能把人拉下马夺了权的时候了,当然,不管什么时候,必要的调查是免不了的,之前是,现在也一样。
也亏得张红强岳父那一系的人被拉下马来,他们就是以此起家的,不然要是两年前收到这信,林爱青就是不死也得剐成皮下来。
“这是爱青亲大姐写的。”魏延安被叫过来确认情况,一看那封信,就特别无语,“信上虽然没有邮寄地址,但这个邮戳是省城的,信纸也是棉纺厂的信纸。”
也不知道该说林卫红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写信知道把笔迹写得难看,也知道要写名字,却不知道把信纸的上半截给裁剪掉,或者当初到县城,直接写好信,把信丢到门卫室里头。
林卫红的情况,打从她在宿舍楼里被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带走后,就已经传遍了各个单位,林爱青的领导也有所耳闻。
魏延安叹了口气,把林卫红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当初魏延安联系精神病院的时候,是找上级医院确定过情况的,林卫红确确实实是二院的病人。
弄明白情况后,领导对此表示同情,也没什么好处理的,直接就把那封举报信交给了魏延安。
如果不是这封信拖延,魏延安今天该去市里买火车票的,不过现在拿到信的时机倒也算好,林爱青不必直接面对,也省了不少伤心,就算回来后再听人说起,事情也已经过去了。
至于林卫红那里,魏延安打算好好替林爱青去讨个说法。
魏延安到省城的时候,没有像约好的那样,直接去省局招待所找林爱青,而是直接去了棉纺厂。
反正他下乡之前也在棉纺厂住过一阵子,熟门熟路,先是找到了林父,回到林家,魏延安坚持让闷在屋里的林卫红出来,四人在八仙桌边坐定后,魏延安把那封举报信拿了出来,交到了林父手里。
看到信,林卫红脸色一白,这信是她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写的,也是在她去望江公社找林爱青之前投到邮筒里的,她早忘了还有这事儿了。
“这是什么?”林父把信接过来,今天女婿一回来,就这么郑重其事,林父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魏延安也不多说,只让林父自己看。
林卫红其实想抢信来着的,但魏延安到了家里,林母担心她发病,挨着她坐着,紧紧地拽着她的两只手,林卫红根本就没法动弹。
才开了个开头,林父脸色就变得极难看起来,虽然不敢置信,但他还是坚持着把信给看完了,看完后,林父抬眼看向林卫红,“这是你写的?”
“爸,当时我脑子不太清楚,你知道的,爸……”林卫红本来想说谎不是,可魏延安目光凛冽地看着她,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怕。
事实上,在林卫红的想像里,魏延安应该是个彬彬有礼,儒雅有风度的性子,看着眼前目光迫人的魏延安,林卫红觉得自己脑子里,那个太阳底下,和人说笑着走出家属院大门的魏延安在渐渐褪色。
林父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我就问这是不是你写的!”
“……”林卫红回过神来,不吱声了,她脑筋难得转得飞快,琢磨着要怎么着才能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疯了。
魏延安先摆了摆手,“爸,您先别着急,信我能拿过来,说明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这里避着林爱青过来,魏延安可不是专门来气林父的,不然把林父气出个好歹来,林爱青不得跟他没完,他就是想让林父林母正视林卫红得病这件事,不要因为林卫红有病就有理,理所当然地委屈他媳妇。
精神病不是林卫红肆无忌惮的资本。
就像这次林爱青来省城开会这事,棉纺厂有公交车直接到农业局,坐车的时间也不长,住在家里还能省住宿费,可林爱青却有家不能回,住在招待所里,林爱青难道心里就不委屈吗?
她委屈,她只是不说而已。
现要林卫红病的时间还不长,林父林母还会自责会顾忌到林爱青的心情,等到时间长了,所有的退让难道就要变成理所当然吗?
林父沉默下来,他懂魏延安的意思,但他也很难办,魏延安今天能来,就不是让林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