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要知道,深秋的夜晚,可只有十多度,单薄的t怎么能御寒。
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的小顾瀚宇,在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画面一转,来到这个奇怪的铺子里面,这里不仅温暖还干净,和印象家里的潮湿阴暗一点都不一样。
“习惯了”,三个字在宁初听来,难受死了,小孩子不过七八岁岁,疼着疼着习惯了,这哪里是小孩说出的话,她自己没有父母,又是孤儿院长大,对于孩子就格外的怜爱。
宁抬手掰着顾瀚宇的肩膀,拿着自己的脑袋碰了碰他的小脑袋,安慰,“以后若是在受欺负了,来姐姐这里。”
顾瀚宇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宁初,“姐姐不会觉得我拖油瓶吗?”
“不会!”,宁初斩钉截铁道,说着,旁边倒的热开水,也凉的差不多了,塞到小瀚宇的手里,让他拿着捂着,嘱咐,“等着,姐姐给你做吃的!”
或许,连宁初自己都为察觉,随着客人的越来越多,她现在看到客人的第一反应不是,他们有没有等价交换物,而是发自内心的心疼那些日子过的不好的每一位客人。
顾瀚宇就是其中一个。
她去了厨房,看了下现有的食材,还有一把小白菜,两个鸡蛋,她这几天都没开火,所以食材也不是很多。
就着现有的食材,开火,下锅,焯水,一气呵成。
不多会,一晚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青菜鸡蛋面就出炉了。
她端出来的时候,小瀚宇咽了下口水,小眼神里面满是渴望。
宁初失笑,她把手上的面端到了餐桌上,对着小瀚宇招了招手,“过来,开饭了。”
小瀚宇把身上的披风往沙发背上面一放,叠的整整齐齐的,放才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小跑着去了餐桌。
也只有这个时候,
才能看出来,顾瀚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从他进铺子,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还带着淡淡的好奇。
再到和宁初的交谈中,语气说话作风都跟小大人一样,让人瞧着都心疼。
他的个子矮,餐桌是成人的,有些高,宁初特意从柜台后面搬过来了一个高脚凳,上面还铺着一层薄薄的小棉被,显然是给小瀚宇准备的,免得硌屁股,“坐吧,可暖和了。”
小瀚宇别扭的坐了上去,“谢谢姐姐!”,坐稳后,就拿着筷子,自觉的吸溜起面来。
尤其是用筷子翻到碗底窝着的俩金黄鸡蛋时,他低着头,闷声道,“从来都没用人对我这么好!”
小瀚宇记事很早,从他有印象以后,家里就是泡面,偶尔冰箱会放几袋全麦面包。
若是都吃完的话,会连泡面、面包都没得吃,只能饿肚子,或者省着点,等着妈妈回来,给他带吃的。
至于妈妈,三五天不着家是常态。
所以,面前这碗青菜鸡蛋面,严格异议上,是他吃的第一顿正式的饭。
他吃的香极了,仿佛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食物。
宁初瞧着眼睛发酸,却笑的温暖,“快吃完了,早点回去,下次饿了再过来!”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从医药箱,拿了一些创可贴出来。
趁着小瀚宇吃饭的空档,把他背后能够贴着的伤口,全部用创可贴给包了起来。
一顿饭吃下来,小瀚宇满足极了。
至于身上的伤口,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到离去的时候,他头一次生出了不舍,“姐姐,我下次再来!”,他摸了摸口袋,去买醒酒药,还找了他十二块钱,他把裤兜里面的钱,一股脑的放到了桌上。
消失在铺子里面。
转瞬,小瀚宇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这会,天边的日头已经慢慢出来了。
他蹲在小区的楼道里面,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在听到有响声的那一刻,他连忙用手拍了拍门。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门开了,出现了一位年约二十五六的女人,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哈欠连天,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翁婷婷宿醉被门外一阵急促敲门声,吵的脑门疼,门开以后,看见是小瀚宇后,张嘴就骂,“你个扫把星,一大早叫魂啊!这么大的声音,都不让人好好休息一会,我看我生下你,就是讨债来的。”
说这话的翁婷婷,丝毫没想到,她在屋内呼呼大睡的时候,外面的小瀚宇去给她买醒酒药,在门口呆了一夜。
若不是小瀚宇中间意外去了宁初的铺子,这一宿待下去,感冒都是轻的。
小瀚宇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亮了下,随即随着翁婷婷的叫骂声,那眼中的亮光也越来越暗淡。
小小的孩子,会渴望妈妈的怀抱,但是在翁婷婷一次次污秽不堪的骂声中,小瀚宇的心也冰凉冰凉的,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牢牢的盯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翁婷婷。
翁婷婷原来的叫骂声和困意,在这一双黑洞洞,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里面,一下子消散的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