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把一枚火种扔进煤油桶中,尤里能感觉到心中一股怒火猛烈升腾起来。
“你说什么,阿克雷德。”尤里握着拳头,手上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
阿克雷德也瞳孔紧缩嘴唇微动,不明白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好友,为什么突然翻脸。
他指着尤里身后的女子:“尤里,你看清楚了,你不认识她吗?她是教团钦定的级危险分子,手上沾着那么多光明骑士的鲜血,是屡屡犯下重罪的异端人物,关于她的故事至今每一位光明骑士提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乔璐雅老师神情恐惧而忧愁,悄悄藏在尤里身后,小声地说:“你瞧,尤里,教团的人将我视为威胁巨大的敌人,处心积虑想要杀掉我,当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中间并没有什么误会,对他们绝不可以抱有任何幻想。尤里,你会帮我脱身吗?”
尤里看着老师幽蓝的眸子,心绪有些迷乱,唯有一个信念坚定无比
尤里抬起斩罪指向阿克雷德:“你听着!阿克雷德,我曾经无法阻止你们对我的老师施以暴行,但这一次,就算我拼尽性命,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阿克雷德用力揉揉眼睛,万难理解那位女子为什么会被尤里称为老师!
因为在他眼中,那个女性并不是乔璐雅小姐,而是数年前教团耗费巨大力气才抓捕归案的,外号是“蔷薇杀手”的极恶女歹徒卡密尔。
卡密尔的丈夫因为使用恶魔召唤的禁术被教团逮捕,为了报复教团,卡密尔十年来用尽一切手段来暗算光明骑士们,比如假扮成武器商人卖给骑士们拿在手里会自动爆炸的盾牌,又或者使用或金钱攻势让原本正直的祭司们陷入万劫不复的罪孽之中。暗杀过无数骑士团高级将领,还长期潜伏在骑士团本部,秘密盗窃出各种军事机密然后出卖给黑暗生物,让骑士们在战争中被敌人抢占先机,伤亡无算。
这个穷凶极恶的女人最终被处以绞刑,这件事有不少人亲眼目击,包括阿克雷德。所以现在当他看到卡密尔竟然站在面前,还被尤里称为老师,心里便开始发毛。
他大声质问道:“什么?尤里,她这种罪恶滔天的人,你竟叫她老师?”
尤里眼中的乔璐雅小姐默然悲伤地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轻扶着自己的手臂,神情十分凄楚可怜。
罪恶滔天?老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十几年来一直甘守清贫,守护圣棘城在黑暗军团的无数次冲击之下未曾陷落,中间未曾伤害过无辜之人,未曾挑起无谓的战争,这就是所谓的罪过?就值得教团兴师动众将她逼死,并在死后还给她一句“罪恶滔天”的评价?
老师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义之举,只不过她就是背负着黑暗天命而已。
尤里情绪失控,提起斩罪朝阿克雷德狂奔,怒吼道:“请你收回刚刚的话。”
阿克雷德也把心一横,毫不让步地答道:“这个人在我看来就是罪人,这句话我绝对不会收回!你竟然站在她那一边,难道果然是堕入邪道了吗?”
“混蛋!”尤里眼眶炸裂,迅捷狂奔高高跃起,以雷霆之势朝阿克雷德举剑劈砍,“善恶不分,谋害功臣,这就是你所坚持的正道?”
阿克雷德根本听不懂尤里话里的内容,卡密尔是善是恶,恐怕根本没有什么悬念,而功臣二字,更是和这位“蔷薇杀手”毫不相干。阿克雷德惊疑不定,而尤里为老师打抱不平的意志却坚如磐石,致使两个人交起手来,阿克雷德竟然很快就落入下风。
“尤里,你怎么了?”
“我原以为阿克雷德你有一颗难得的正直之心,今天看来,你和阿曼德将军,和贝克将军,和那些打着光明的旗号做尽坏事的家伙,其实是一样的!”
斩罪上黑炎燃烧,随着一刀紧过一刀的攻势,灼热的炎浪一道道朝阿克雷德袭来。阿克雷德只好使用天命构建护盾勉强抵挡,战袍很快就被焚毁,灰烬如黑蝶般飞舞。
两个人各自说着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的不同事件,却又能圆得天衣无缝,这令尤里更加仇视阿克雷德,因为他毫不客气地声讨和唾骂自己最尊敬的人,也令阿克雷德越来越无法容忍尤里,因为他正在背弃正义的道路上越滑越远。
阿克雷德深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看到那位卡密尔朝躺在地上的冠军骑士走去,扶着他站起来越走越远,便着急地对尤里说:“尤里,清醒一点!那个女人死而复生,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尤里当然觉得诧异,可他却固执地认为,既然我看到老师还活着,这就是不可动摇的事实!不讲道理,没有逻辑,只是一厢情愿相信着,就好像每一次在梦中再次见到老师微笑的面容时,便执意不想醒来,不想承认当晨风吹走睡意的时候,这世界依然是那个老师已经不存在了的冰冷世界!
“以前是我糊涂了。”尤里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热忱,“老师是何等实力,世界上有谁害死她?果然她当时只是受伤了而已,等伤好了以后,果然就立刻来找我了!”
阿克雷德大声痛斥:“不要糊涂了尤里!你所见到的绝对不是真实,因为这个人是真的被处死了!而我当时就在场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这句话能将尤里的心脏揉碎,他像野兽一般咆哮,竟单手挥动斩罪,势如泼风:“阿克雷德!你竟是帮凶之一!你们凭什么杀人!即